世間百態(tài),同一輪玄月下,萬佛寺的那間禪房里剛剛熄了燈。
主仆二人陸續(xù)躺下準備入睡。
花容回了宮里,許多雜活便只能由鸝鶯一人做。
忙碌了一天,鸝鶯的頭剛挨到枕頭,就累得沉沉地睡了過去。
穆汐靜悄悄地躺了大半會兒,待鸝鶯打起了微弱的鼾聲后,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從衣桁架扯下斗篷披上,她小心翼翼地推門出了那間禪房。
本就是皇家佛寺,這后院的禪房自然都是給宮里的貴人或者皇親國戚備的。
是以,不比其他佛寺,因平日里少有人來佛寺焚香祈福,大半禪房都是空著的。
到了夜里,更顯清幽僻靜。
斗篷的衣擺如蓮葉輕動,穆汐肆無忌憚地走過一段廊廡,來到一間禪房門前。
輕叩三聲,房門半啟。
一只大手伸出,直接將她攬腰拽了進去。
“小寶貝兒,你可算來了,真是讓本王好等啊。”
“來,快讓本王好好疼疼你。”
佛門凈地,一場荒唐過后,穆汐的半個身子趴在十皇子李錚的身上。
一雙玉足抬起,在半空中輕輕晃著。
粉嫩的手指在李錚的胸口,無聊地來回畫著圈。
而李錚則意猶未盡地捏著她的腰肢,大有休息片刻后再來一次的架勢。
他捏起穆汐的下巴尖,眼神黏膩,語調輕浮。
“真是看不出來。”
“堂堂前太傅穆大人的女兒,竟如此會服侍人。”
李錚色瞇瞇的,笑起來是一臉的淫相。
“不愧是進過教坊司的,破過瓜后,比本王府上的那幾個都帶勁兒,勾得本王天天都想來。”
“說,想要什么,本王有賞。”
眸光流轉,穆汐思忖了片刻后,拿起床頭的筆和紙。
要什么,十殿下都給?
李錚信誓旦旦道:“只要本王給得了。”
穆汐莞爾一笑,做的是風塵事,可舉手抬足間仍端著京城貴女的嫻靜和矜持。
紙放在李錚的胸膛前,她提筆寫了一行字。
妾身想要太子折翅墜泥,一無所有。
李錚怔怔然地看著那一行字,片刻后,臉上露出幾許意外和欣喜之色。
他挑眉笑得意味極深。
“本王倒是想給,就是有些難度。”
穆汐會意。
妾身愿助十殿下。
李錚翻身壓了上去,目光貪婪地隨著雙手在那身子上游移。
“若是你能助本王坐上那個位置,日后,宮里定有你一席之地。”
他舔唇奸笑道:“畢竟,你這伺候人的功夫,本王可饞得很,沒了小寶貝兒,樂趣少一半啊。”
翌日。
江箐珂醒來時,不出所料,那條鐵鏈子又扣回到她的腳腕上。
她躺在床上,將雙腳抬到半空抖了抖,鐵鏈碰撞,發(fā)出幾聲清脆的聲響。
一側唇角歪起,江箐珂的眉間鼓起幾許不滿來。
“為什么不是金子打的?”
“好歹也給涂層金啊。”
“要是再掛上幾個小鈴鐺,走起路來,當啷當啷地響,不是更好?”
正在套衣袍的手頓住了。
李玄堯眉頭輕挑,轉頭看向床上的江箐珂,感到哭笑不得。
從沒人對鐐銬提過這種要求。
江箐珂想必是有史以來第一人。
就如同當初她對眼罩的要求一樣,浮夸又另類-->>。
李玄堯有時會想,明朗的人是不是都如她這般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