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紫,在水汽中若隱若現,觸目驚心。
“你這是……”
岫玉驚道。
紅花低聲歉然道:“嚇到你了吧?”
……
“奴婢看得真真切切,都是暗傷,除非脫個精光,否則根本發現不了。”
岫玉送沐浴后的紅花回客房后,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必須把紅花的傷勢同太太說一說。
“太太,那個紅花姑娘太可憐了。她說這些傷都是學唱曲兒時打的,說什么,只要是被選中去杭州大地方的姑娘,都得先去婆子那兒學水袖,唱曲兒,這一次,也是趁有姑娘逃跑,她也跟著跑的,跑著跑著就跑分岔了!”
可巧,蘇螢一直同姨母在一起,見姨母對紅花淡淡,她雖有些莫名的預感,卻還是依著姨母所說,畢竟她們能做的不多。
可是聽到岫玉說了這些之后,蘇螢覺得她必須開口了。
“姨母,您不覺得這紅花和林氏太像了嗎?”她怕自己說的太籠統,遂又添了一句,“紅花是永嘉來的,去的也是杭州。”
容氏當然聽懂了外甥女話中之意,她其實也起了疑心。劉顯嶺說過,魏亮太危險,他手上沒有什么實際證據,不宜親赴樂清查人,于是調查陷入了僵局。
關于魏亮,她們當然沒有什么可以為劉顯嶺做的,可是沒說不能查查林氏?
既然紅花與林氏有如此之多的相似之處,容氏思來想去,終于點頭應了外甥女所求,讓岫玉又去將紅花請來。
可是就在岫玉經過蘇螢身旁的剎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草葉香鉆入鼻中,蘇螢猛然驚覺,抬手攔下了她。
“你方才碰了什么?怎么身上有股香氣?”
岫玉被她神色一驚嚇住,也有些手足無措,抬起衣袖細細嗅了嗅,隨即“哦”了一聲,恍然道:“方才不是陪紅花姑娘沐浴嗎?我拿走了她的兜衣,那是她兜衣上的味兒。”
聽到此話,蘇螢心中驟然一驚。
到這一刻,她幾乎可以確定,紅花必定是個關鍵。
只是,她仍有太多弄不明白的地方。
若魏亮確是那個林明輝,那他額間為何既無痣,也無疤?這十余年來,他與林氏為何從彼時青樓的受害者,又成了與青樓之人勾連的加害者?
可唯一能肯定的是,小草定在那教曲兒、學舞的地方。
難怪姨母派人從人牙處打聽不到小草的去向,原來她早已被魏亮賣去了那等陰私之地!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