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得謹慎,變得少,可是那發自內心的善舉卻掩蓋不了她的真性情。只是為了自保,她如今選擇在對陌生人施救之后,繼續橋歸橋,路歸路。
她們反常同行,那女子定是關鍵。
杜衡見他神情微動,便又道:“據那開院門的下人說,那女子衣著艷麗輕浮,頭上還插著金釵。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二嬸她們不可能次日便讓人走,救了人又涇渭分明,只能是,”
他話未說完,劉顯嶺便已恍然,道:“我大概知道,是何事讓她們顧不得多想,自愿隨行。”
“還請劉大人明!”
杜衡語帶急切。他迫切想知道,是什么能讓蕙質蘭心的螢兒如此沒有顧忌地跟人走。
只見劉顯嶺神色凝重,將容氏托他查的事,以及目前查得的內容,一一道來。
“劉大人。”
杜衡聽罷,眉間更是沒有松開。只見他拱手道:“在下不得不說句冒犯之。您派人查林氏等人戶籍,顯然是打草驚蛇了。”
劉顯嶺不解,微微一愣。
杜衡肅然道:“能輕易動戶籍手腳且多年不被發現,顯然只能是府衙之人所為。這一切太過湊巧,巧得就像一套連環戲。”
“按您說的,二嬸為難林氏,查得她良籍文書細節,隨后便請您幫忙查探。您不僅查了戶籍,連魏亮還有那林氏出身的村莊都查了個遍,這動靜實在太大了。”
“而且,還有一件巧事!”杜衡語氣凝重,繼續道:“螢兒的父親前腳剛走,那女子后腳便被救下。若不是我今日恰巧趕到,否則只有劉大人您能搭上手。”
“這怎么看,都像是算準了容老先生鞭長莫及后,才設下的連環套!”
劉顯嶺聽罷,沉重地閉上雙眼,前任縣令殘余未清,他整肅多年,終究仍有疏漏。
杜衡看出他面上隱露的懊色,便又拱手一禮,歉然道:“請恕在下無禮,在下只是心急如焚,”
話未完,劉顯嶺已抬手攔下,正色道:“杜公子所極是,是本官疏忽。”
他話鋒一轉:“實不相瞞,樂清雖非我所轄,我仍遣人暗中追查過魏亮的動向,他確有一處常出入的私宅。不過,若真是設局,他們會把人藏在那兒嗎?”
劉顯嶺此問,讓杜衡一時沉默。若有意設伏,怎會將人藏在名下宅邸?一旦猜中,不就一抓一個準?
可若是不查,又怕他們算準了人心,才特意將人藏在那里。
擅闖是萬萬不能,若要請動樂清府衙,又須實證在手。
兩人正思量犯難間,忽聽下人匆匆來報:“袁公子求見!他說若老爺已歇,也愿拜見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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