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她死,他要她死去活來。
“江晚余,你看清楚了嗎?”
他縱然在這樣的時刻,語氣仍舊寒涼。
“你看清楚了嗎?”
“究竟是你的心在撒謊,還是你的嘴在撒謊?”
“回答朕。”
他逼她回答。
她失控地搖頭,眼淚紛紛落下。
她答不上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她那么恨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恨得心口發疼,恨不得殺了他。
她已經徹底崩潰,不要命地拿腳踢他,口不擇地罵他:“卑鄙,無恥,狗皇帝,你不是人……”
狗皇帝?
這新鮮的稱呼令祁讓不怒反笑,一把抓住了她亂踢亂踹的腳。
“徐清盞說你的腳趾斷了兩根,讓朕檢查一下……”
他將她瑩白如玉的腳抱在懷里,一寸一寸撫摸。
她癢得受不了,卻又躲不掉。
祁讓果然摸到了兩根微微變形的腳趾,眼底泛起晦暗不明的情緒。
她的傷,是為了保護徐清盞。
而她為了蒙騙他,連這樣小小的細節都想得周全。
可見她為了逃離他是如何的挖空心思,周密部署。
他恨上來,為自己那兩個多月的煎熬感到不值,越發不依不饒地挑弄她。
他看著她一次次失控,喊啞了喉嚨,在她決堤的時刻一遍遍地問她:“江晚余,我是誰?你現在在誰身下?”
晚余倔強地不肯回答。
可祁讓自有法子讓她回答。
她抵不過,有氣無力地罵他:“你是祁讓,祁讓,你不是人……”
祁讓很滿意。
罵他他也滿意。
他終于放過她,給她清理過后,解開了她的雙手,將她摟在懷里。
“你是喜歡朕的,不管你承不承認。”祁讓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誘惑,“你剛剛都……”
晚余漲紅了臉,轉身背對著他,眼中恨意翻涌。
她不喜歡他。
縱然她的身子有反應,也不代表她的心。
他一個人毀掉了她和長安兩個人的人生,他害得阿娘喪命,害得清盞成了這個樣子。
她永遠不會原諒他,也永遠不會愛上他。
祁讓看不到晚余的臉,以為她害羞,一只手伸到她脖子下面,從背后將她圈住,身體貼著她身體的曲線,貼得嚴絲合縫。
“朕可以讓你快樂的,不是嗎?”他貼著她溫熱的后背,用臉蹭她凌亂的發絲,“咱們好好的,不鬧了行嗎,朕累了。”
晚余沒吭聲,眼淚無聲而下。
只有他累嗎?
她又何嘗不累?
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他造的孽嗎?
怎么他倒成了最委屈的那個人?
祁讓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溫熱的液體濡濕,上揚的唇角慢慢收回。
過了一會兒,晚余突然開口:“皇上明天去城里,能不能帶上我?”
祁讓一愣,立時警惕起來:“你要干什么,你又想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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