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出來,拉著他走遠了些說道:“咱家在這件事上愧對江美人,因此便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和掌印透個口風。
近期內,皇上不許掌印和沈大將軍接觸江美人,命咱家好生看著您二位。
掌印是聰明人,其余的不必咱家多說,萬望您二位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對誰都沒好處。”
徐清盞看著他,默然一刻才道:“多謝大總管提點,這個人情咱家記下了。”
“嗐!這算什么人情,是我對不住江美人在先,如今這樣,也不過亡羊補牢罷了。”孫良長嘆一聲,抱拳道,“掌印慢走,恕不遠送。”
徐清盞沖他點了點頭,沿著廊廡大步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祁讓硬著心腸沒有去看晚余,晚余也沒再出過東配殿。
玉竹玉琴一天到晚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凡她入口的東西,都要再三查驗。
除了東配殿的宮人,不許其他人靠近她,就連賢妃和烏蘭雅來看她,也被拒之門外。
晚余覺得自己這樣像是在坐牢,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賢妃叫紫蘇給她傳話,說太醫院銷毀了所有對胎兒不利的藥材,紫禁城所有宮門的守衛也都換成了皇上的親衛。
眼下這情形,外面哪怕遞進來一張紙條,都要經幾道關卡層層查看,想從外面弄藥進來,簡直難如登天。
晚余恨祁讓的狠絕,也恨自己的軟弱,一顆心像是被人放在油鍋里煎。
萬般無奈之下,只能絕食逼祁讓現身,再伺機從他身上尋找突破口。
這天夜里,祁讓終于來了東配殿。
進門看到晚余幾天不見竟瘦得臉頰都凹陷下去,不由得一陣心驚。
當下便沉著臉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質問她:“為什么不吃飯?你以為這樣,朕就會讓你把孩子打掉嗎?”
晚余抬頭仰視著他,那雙因為眼窩深陷而顯得又大又可憐的眼睛,漸漸蓄滿了淚水。
祁讓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撞在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哭什么?”他忍住想要把她擁入懷中的沖動問道,“你想要什么,除了打掉孩子,朕都可以考慮。”
晚余眨了眨眼,淚水像珍珠一樣滾落下來。
“皇上終于肯來見嬪妾了嗎?”她帶著哭腔問道。
祁讓險些潰敗,強自鎮定道:“不是朕不想來,是怕你見了朕情緒激動,你答應朕別再胡鬧,朕就每天來看你。”
晚余想不通,明明是這人用謊和權勢逼迫她生孩子,怎么最后竟成了她在胡鬧?
她不想和他爭辯,只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嬪妾想見皇上,不是為了孩子。”
“哦?”祁讓意外地挑了挑眉,“不是為了孩子,那是為了什么?”
晚余遲疑道:“嬪妾聽說,江連海快要被斬首了,嬪妾想去見他一面。”
祁讓不覺皺起眉頭:“見他做什么,你不要告訴朕,你這會子又顧念起了和他的父女之情,想讓朕對他網開一面。”
晚余抹了一把眼淚,掀開被子,赤足下了床,在他面前跪下:“后宮不得干政,嬪妾怎敢為逆賊求情,嬪妾只是有一個心結,想要找他解開,求皇上恩準。”
祁讓低頭看向她那雙欺霜賽雪的玉足踩在冷硬的地磚上,強忍著想把她抱回床上的沖動,自己在床沿坐了下來,眸光沉沉道:“什么心結,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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