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場”三個字,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
“傅語聽!你放肆!”
蘇欲再也裝不下去,猛地從方羽澤懷里坐直身體,氣得渾身發抖,精心修飾的臉龐瞬間扭曲:
“你說誰是垃圾?!”
方羽澤的臉色也在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傅語聽不僅無視他,還敢當著他的面如此侮辱欲欲。
他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猛地一拍面前的玻璃茶幾,震得上面的酒杯叮當作響:
“傅語聽!”他厲聲喝道,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顫:
“你找死。今晚,我就替欲欲,好好教教你做人的規矩!讓你知道,動我方羽澤的人,要付什么代價!”
話音未落,他眼神一厲,抬手猛地一揮。
“砰!砰!”兩聲悶響,包廂厚重的門被從外面推開,四個身材魁梧、穿著黑色西裝、面色冷硬的保鏢如同鐵塔般堵死了唯一的出口。
他們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毫不掩飾的煞氣,瞬間將包廂內的溫度降至冰點!
殺氣,如同實質的潮水,洶涌地壓向沙發中央那個纖細的身影。
陸景臉色有些掛不住,徹底慌了神。
他沒想到方羽澤會做到這一步。
這是要把傅語聽往死里整?
方羽澤著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好歹傅語聽是他名譽上的未婚妻。
他下意識地想上前阻攔:“羽澤,冷靜!這…這一定是誤會!有話好好說……”
“滾開!”方羽澤此刻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任何話,一把推開礙事的陸景。
他的目光死死鎖著傅語聽,帶著殘忍的快意,仿佛已經看到她跪地求饒的樣子。
陸景此刻的表情陰沉的像是在下雨,金絲眼睛下是無窮的陰影。
他太把這個方羽澤當回事了?
給臉給多了。
徐茜和蘇欲則是一臉掩不住的興奮。
徐茜甚至激動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
蘇欲靠在沙發里,怨毒的眼神里充滿了報復的快感,嘴角勾起一絲扭曲的弧度。
死寂。
連背景音樂都仿佛被這肅殺的氣氛凍結。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傅語聽身上,等著看她驚恐、慌亂、求饒。
然而,傅語聽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簾,久久沒有抬頭。
正當眾人他們還以為傅語聽害怕了,傅語聽突然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萬年寒冰的手術刀,穿透彌漫的殺氣,直直剜向方羽澤因震驚而微微收縮的瞳孔。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砸在死寂的空氣里:
“方羽澤,”
紅唇輕啟,吐出的字眼冰冷刺骨:
“為了一條別人丟掉的、被狗啃過的破圍巾……”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蘇欲脖子上那條嶄新的、在此刻卻顯得無比廉價的鉆石項鏈,最終落回方羽澤臉上,唇角勾起一抹極致嘲諷的弧度:
“你就要賭上整個方家百年的基業?”
“你找死——!!!”
方羽澤的理智徹底被這句話點燃、炸碎。前所未有的屈辱和被戳穿心事的暴怒瞬間吞噬了他。
他雙目赤紅,如同被激怒的瘋獸,喉嚨里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想也不想,抄起桌上那瓶剛開不久、價值不菲的皇家禮炮威士忌,高高掄起,裹挾著全身的戾氣和殺意,朝著傅語聽那張冰冷絕艷的臉,狠狠砸了下去。
沉重的瓶身帶著風聲,眼看就要在下一秒砸得血肉模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蘇欲興奮地睜大了眼,徐茜捂住了嘴。
陸景正要有所動作,就算他再討厭傅語聽他也看不慣一個男的這么欺負女的。
畢竟她現在是……陸家的未來兒媳婦。
“砰!!!”
一聲遠比酒瓶砸落更恐怖、更狂暴的巨響,如同平地驚雷,猛地炸裂在所有人耳邊!
不是酒瓶碎裂的聲音。
是包廂那扇厚重的、象征著頂級私密和安全感的雕花實木門。
它連同鑲嵌著黃銅的門框一起,被一股沛然莫御的、狂暴到極致的力量,從外面硬生生地、如同撕紙片般,轟然踹得向內爆裂、解體。
木屑、煙塵、斷裂的金屬鉸鏈如同炸彈破片般,裹挾著巨大的沖擊波,朝著包廂內四散激射。
水晶吊燈瘋狂搖晃,燈光驟暗驟明,映照著所有人臉上瞬間凝固的、如同見了鬼般的驚恐。
煙塵彌漫,如同硝煙戰場。
在一片狼藉和死一般的寂靜中,一道挺拔如寒刃、散發著凜冽煞氣的身影,踏著滿地破碎的門板殘骸和嗆人的煙塵,一步步走了進來。
薄行洲單手隨意地插在熨帖的西褲口袋中,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肩頭并不存在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