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洲的話如同滾燙的烙鐵,瞬間燙得傅語聽臉頰緋紅,心臟狂跳。
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侵略性和勢在必得,讓她渾身血液都沖向了頭頂。
不能再待下去了。
否則,他真的把她給辦了。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猛地爆發出來,傅語聽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薄行洲。
薄行洲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向后踉蹌了一步,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被更濃的興味取代。
他看著她像只受驚過度的小兔子,手忙腳亂地從床上彈起來,連滾帶爬地沖向門口,連鞋跟都差點崴了也顧不上,只想逃離這個充滿他氣息和危險的牢籠。
“咳咳!”傅語聽甚至不敢回頭看他一眼,一邊慌亂地整理著被扯亂的衣襟和頭發,一邊語無倫次地丟下一句:
“我……我先回家了!”
“砰!”客房的門被用力拉開又在她身后關上,隔絕了薄行洲那道如有實質、帶著玩味笑意的目光。
薄行洲站在原地,看著那扇還在微微晃動的門,回味著她剛才驚慌失措、面紅耳赤的樣子,舌尖無意識地抵了抵上顎,仿佛還能嘗到她唇瓣的柔軟和那絲若有似無的甜意。
他低低地哼笑一聲,抬手撫摸著剛剛還炙熱的下唇,深邃的眼眸里漾開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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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嘉禾集團。
傅語聽強壓下心頭關于昨晚那場混亂的所有思緒,努力維持著專業冷靜的面具,即將踏入她以另一種身份回歸的辦公室區域。
她需要收拾一些個人物品,準備下午正式調任到薄行洲身邊,去那個曾經屬于她、現在卻要她作為秘書身份使用的辦公室。
然而,她剛走到自己工位附近,一個帶著濃郁香水味的身影就踩著尖細的高跟鞋,如同聞到腥味的貓一樣,搖曳生姿地快步跟了上來。
是徐茜。
“喲,傅顧問,哦不,現在該叫傅秘書了吧?”
徐茜的聲音又尖又細,刻意拔高,足以讓周圍幾個豎起耳朵的同事聽得清清楚楚。她臉上掛著虛偽到極致的笑容,眼神卻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在傅語聽身上:
“姐姐這調職的速度,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昨天還在集團顧問的位置上,今天搖身一變,就成了薄總身邊的大秘了?”
徐茜簡直要氣瘋了!
陸景的生日宴,她連門都沒能進去,被陸燁那個老東西之前輕飄飄一句話就擋在了外面,成了整個圈子的笑柄。
昨晚更是得知薄行洲這要空降嘉禾一段時間,她還沒來得及施展手段攀附,緊接著就收到通知。
傅語聽竟然被調任為薄行洲的臨時秘書!
這簡直是雙重打擊!
憑什么?
憑什么她想要的東西,傅語聽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
陸太太的位置。
現在連薄行洲身邊那個炙手可熱的秘書位置……都被傅語聽搶走了。
這已經是第無數次了。
傅語聽就是她命里的克星!
徐茜的話,字字句句都裹著酸溜溜的醋意和毫不掩飾的惡意。
那句“搖身一變”、“怎么做到的呢”,更是赤裸裸地暗示傅語聽用了不正當的手段上位,靠的不是能力,而是某些見不得人的“本事”。
果然,周圍幾個原本只是好奇觀望的同事,眼神瞬間就變了。
探究、懷疑、甚至帶著點鄙夷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樣聚焦在傅語聽身上。
職場里,關于女秘書的桃色傳聞總是傳播得最快,也最能摧毀一個人的名聲。
傅語聽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沒有立刻反駁,也沒有露出任何被激怒的跡象。在徐茜那帶著勝利者姿態的、惡毒的目光注視下,在周圍同事異樣的審視中,傅語聽緩緩地轉過身。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或憤怒,反而綻放出一個極其職業化、甚至帶著點溫和的笑容。
只是那笑意,絲毫未達眼底。
她微微頷首,姿態從容優雅,聲音清晰而平靜,如同在陳述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事實,卻精準地用了那個徐茜最在意、也最能刺痛她的稱呼:
“徐副總,”傅語聽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周圍人都能聽見:
“調任安排是集團人事部根據項目需求和領導指示做出的正常人事調動。作為員工,服從安排是基本的職業素養。”
她頓了頓,目光平靜地迎視著徐茜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語氣依舊溫和,卻字字清晰:
“至于您好奇的‘怎么做到’……”傅語聽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一分,眼神里閃過一絲極淡的、近乎憐憫的嘲弄,“不如你去問問陸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