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他滾燙的呼吸拂過她腿面衣料的細微聲響,和她自己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
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曖昧起來。
就在這時,車子為了避讓前方突然變道的車輛,老陳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
“啊!”
巨大的慣性讓毫無防備的傅語聽整個身體向前沖去。
而她腿上還枕著薄行洲的頭。
電光火石之間,為了穩住自己和薄行洲,傅語聽下意識地用手撐住前方的椅背,同時身體因為慣性猛地向下俯沖。
“唔!”
一個柔軟微涼,帶著淡淡酒氣和屬于薄行洲獨特清冽氣息的觸感,猝不及防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傅語聽的眼睛瞬間瞪大,瞳孔里映出薄行洲近在咫尺的俊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睫毛掃過自己臉頰的微癢,能感受到他唇瓣因為高熱而異常的柔軟和微干。
她甚至能感覺到,在她撞上去的瞬間,薄行洲似乎輕微地動了一下嘴唇。
一股強烈的、前所未有的酥麻感如同電流,瞬間從兩人相貼的唇瓣竄遍傅語聽全身。
耳朵里“嗡”的一聲,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沖上了頭頂,又轟然炸開。
就這樣親上去了?
她……她親到了薄行洲?
“太太!您沒事吧?!”
老陳穩住車子,驚慌地回頭詢問。
這一聲如同驚雷,瞬間將傅語聽從石化狀態劈醒。
她像被烙鐵燙到一樣,猛地彈起身,后背緊緊貼在另一側的車門上,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破膛而出。
臉頰和耳朵燙得像是要燃燒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沒……沒事!”
她的聲音又急又高,帶著掩飾不住的慌亂,眼神根本不敢再往薄行洲那邊瞟,只能死死盯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霓虹光影。
而就在她彈開的瞬間,腿上一直安靜沉睡的男人,似乎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和支撐物的撤離,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帶著不滿和依賴的鼻音。
他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眉頭又微微蹙起,無意識地低喃了一聲,那聲音含糊不清,卻像羽毛一樣搔刮著傅語聽緊繃到極致的神經:
“傅……語聽……”
僅僅只是叫了她的名字。
傅語聽的身體僵得像塊石頭,手指緊緊摳著車門上的真皮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剛才唇瓣上那短暫卻無比清晰的觸感,和他此刻無意識喚出的名字,如同魔咒般在她腦海里反復回放、盤旋。
車廂內,只剩下老陳不明所以但識趣的沉默駕駛,以及傅語聽那震耳欲聾、無論如何也平息不下來的心跳聲。
這一路好像格外的漫長。
——————
別墅的燈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暖。
傅語聽站在門口,看著老陳和醫生將薄行洲扶進臥室。
男人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但眉頭仍微微皺著,似乎即使在昏迷中也不得安寧。
“李醫生,有任何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
她攏了攏外套,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關切。
“太太放心。”李醫生點點頭,“薄總身體素質很好,藥效退了就沒事了。”
傅語聽剛轉身要走,手機就響了起來。
文韻知的聲音干脆利落:“我在老地方,人已經帶到了。”
“好。”
傅語聽利落地掛了電話,目光再次投向主臥緊閉的門,對候在一旁的傭人吩咐:
“照顧好先生,李醫生有任何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
她轉身快步走向門口,高跟鞋敲擊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并未留意到,就在主臥門即將完全關閉的瞬間,床上那個看似昏沉的男人,濃密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隨即又歸于平靜。
在夜色中疾馳,駛向城市另一端的老地方。
傅語聽推開門,客廳的景象映入眼簾。
文韻知姿態放松地坐在單人沙發里,慢條斯理地玩著手機。
而她對面的長沙發上,那個穿著酒店侍者制服的女人則如坐針氈,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
看到傅語聽走進來,她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猛地彈起,隨即又強自鎮定地坐下,梗著脖子,努力維持著最后一絲底氣: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服務員聲音虛張聲勢的說道:
“又沒證據,憑什么不讓我走?”
傅語聽冷笑一聲,從包里掏出一部備用機,按下播放清晰的錄音立刻在房間里回蕩:
“人已經鎖在里面了”
錄音戛然而止。
服務員的臉色瞬間褪盡血色,變得慘白如紙,剛才那點強撐的理直氣壯蕩然無存。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雙腿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跌坐回沙發里,眼神里充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
“你……你怎么會……不可能!我明明……明明把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