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斷徐茜那通無聊的挑釁電話,傅語聽以為世界終于清靜了。
沒想到陸景又來,嗡嗡震動起來。
傅語聽蹙起秀眉,心里一陣煩躁:
還有完沒完?
今天是捅了馬蜂窩嗎?
剛看完他和小情人的“床照”,正主就來電興師問罪了?
她直接再次掛斷。
然而,那邊似乎極其執著,立刻又打了過來,大有不接就不罷休的架勢。
傅語聽深吸一口氣,壓住火氣。
也好。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但沒先開口。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立刻就傳來了陸景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和質問,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傅語聽!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為什么掛我電話?這么久才接?!”
他的語氣沖得很,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對。
傅語聽一聽他這理直氣壯、仿佛她必須24小時為他待命的語氣,頓時被氣笑了。
果然不愧是狗男女,連一點基本的禮貌和邊界感都沒有,簡直一模一樣。
她跟誰打電話,掛誰電話,晚接誰電話,關他p事?
他現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這里質問她?
出軌的未婚夫嗎?
傅語聽忍不住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直接冷冰冰地帶著十足的諷刺回敬過去:
“跟你的情人打電話。”
她語速平緩,卻像扔出了一顆炸彈。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陸景顯然被這句話噎住了,或者說,他沒想到傅語聽會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
過了好幾秒,他的聲音才重新傳來,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和強裝的惱怒:
“什么情人?!傅語聽,你能不能別鬧了?!整天疑神疑鬼的有意思嗎?”
他試圖倒打一耙,將問題歸咎于她的無理取鬧。
傅語聽在心里已經罵了一萬遍“狗男女”,臉上卻依舊是那副冰封的表情。
她懶得跟他爭論徐茜是不是情人的問題,這簡直是對她智商的侮辱。
“有事說事。”
她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極度不耐煩的寒意,仿佛多跟他說一秒都是浪費生命。
陸景似乎也被她這種態度激怒了,但又強壓著火氣,硬邦邦地、帶著一種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晚上一起吃飯。地址發你手機上了。”
傅語聽簡直無語到極點。
這人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和臉皮?
剛剛縱容他的小情人發完親密照來挑釁她,轉頭就能像沒事人一樣命令她一起去吃飯?
他以為他是誰?
地球圍著他轉嗎?
她下意識就想直接拒絕,甚至想用更刻薄的話懟回去。
但話到嘴邊,她又頓住了。
轉念一想:
去,為什么不去?
有些事,是到了該徹底說清楚的時候了。
一直拖著,只會讓這對狗男女覺得她好欺負,沒完沒了地來惡心她。
而且……
有些東西,也該讓他親眼看看清楚。
讓他明白,他們之間,早就不是他所以為的那種關系了。
他早已失去了過問和干涉她一切的資格。
想到這里,傅語聽眼底掠過一絲冰冷而決絕的光芒。
她沒有立刻回答,電話那頭的陸景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又催促了一句:
“聽到沒有?”
傅語聽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語氣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時間。”
她只問了這兩個字。
陸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這么快就答應了,但還是立刻回道:
“七點。”
“知道了。”
傅語聽說完,沒等陸景再說什么,直接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她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城市,眼神變得深邃而銳利。
垃圾就應該待在垃圾堆里。
而此時的徐茜看著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猙獰而得意的笑容。
她自動腦補了傅語聽是承受不住打擊惱羞成怒才掛斷電話的。
“哼!裝得那么冷靜,還不是受不了了?”
她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自自語,語氣充滿了勝利的扭曲快感:
“傅語聽,你終于嘗到痛苦的滋味了吧!景哥哥是我的!你永遠都贏不了我。”
絲毫不知道她的景哥哥晚上約了傅語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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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整。
傅語聽準時出現在了陸景短信里指定的那家高檔餐廳。
服務員引她到一個預留的環境私密的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