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鳴鶴在哪兒?”
在傅宴舟說完那通鬼話之后,林知晚只問了這么一句。
果然,話音剛落,傅宴舟的臉色就變了。
只是,他并沒有像林知晚以為的,會像昨天那樣發火。
他只是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幾上,轉眼的功夫,臉色已經溫和。
“醫生給他看過了,沒什么大事,只是皮外傷。”
“沒什么大事?”
林知晚重復著傅宴舟剛才的這句話。
她抬起眸子,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把他傷成那樣,還能輕飄飄的說一句‘沒什么大事’!
那什么才叫大事!”
林知晚最后那一句,是吼著喊出來的。
她真的受夠了!
她是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承受這些!
就算她當初愛上傅宴舟,嫁給傅宴舟,是一件錯事,難道那五年婚姻對她的折磨,還不夠懲罰她的嗎!
她只是想和這個男人劃清界限!
為什么就這樣難!
她是真的要崩潰了!
林知晚的歇斯底里,傅宴舟全都看在眼里。
他眸子緊了緊,一息過后,他走到衣柜前,打開柜門。
“滬城下了雨,我給你準備待會兒出門要穿的衣服,你先去洗漱。”
林知晚看著傅宴舟,只覺得心口那團怒火,越燒越烈,幾乎要將她逼瘋了。
他們已經鬧得這樣難堪,他怎么能還是這個樣子!
“傅宴舟!你究竟要怎樣!”
林知晚沖著傅宴舟的背影喊道。
她從來不是個容易情緒崩潰的性子,但是現在,她真的要被傅宴舟逼瘋了。
傅宴舟從衣柜拿出一件高領毛衣,平靜道。
“穿這件,能擋住你脖子上的傷,不然,你媽看到會擔心。”
他話音剛落,林知晚拿起桌上的水杯,想也不想沖著傅宴舟砸過去。
水杯落在衣柜門上,碎片擦著傅宴舟的臉飛過,留下一道血痕。
林知晚從沒有這樣崩潰過。
她拿起手邊能夠到的一切,瘋狂的朝著傅宴舟砸過去。
她這時候沒有絲毫的理智可,像個十足的潑婦。
被傅宴舟逼到這個份上,誰還能有理智呢!
傅宴舟沒有躲開。
他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
他從沒見過眼前這個林知晚。
眼前的一幕,他似乎看見了林知晚心底的痛苦。
他也是被“逼瘋”過的人,他知道這時候的“發瘋”,是因為心里的情緒已經積攢到了極點。
他想:
原來,我給她帶了來這么多的痛苦。
直到林知晚將身邊所有能夠到的東西都砸過去了,直到她精疲力盡的倒在床上,掩面痛哭。
這場風暴,才算結束。
傅宴舟冷靜的收拾好房間里的殘局,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
他在林知晚身邊坐下,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抬起手,稍稍猶豫了一瞬,輕輕落在林知晚的頭發上。
他輕輕的撫摸著,一下一下的安撫。
他是照顧過女兒的人,自然知道該怎么哄人。
他說,“晚晚,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過。”
他還說,“媽媽已經在家等你了,如果不去,你媽媽會擔心。”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林知晚的發絲。
他動作輕柔,眼神旖旎,如果不是這個房間里剛發生過一場“暴亂”,險些讓人以為,他們是恩愛夫妻。
“晚晚,你媽媽看到了那天的新聞很高興,她也想讓我們好好過。”
“晚晚,以后我會做一個好丈夫。”
傅宴舟實在精明。
他知道林知晚最在意的是什么,也知道該如何拿捏林知晚。
林知晚憤恨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如果眼神能傷人,傅宴舟早已千瘡百孔。
傅宴舟抬手撫過林知晚的臉。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以后我會好好待你,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