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來京城,是你派人保護(hù)我,讓我幸免于難……”
錦初見他說起往事,皺著眉頭解釋-->>道:“二皇子誤會了,我并非救你,而是有些線索在你身上,僅此而已。”
救他,不過是因?yàn)槠钣璋矊ц〉牧粢猓鹚暮闷妫胫榔钣璋矠槭裁催@么做。
純粹是警惕,提防祁予安。
姬琛喉結(jié)緩緩滾動,眸底的一簇怒火被壓了下來,低聲說:“我知道你來京城,是為了查清盛國公的死因,還有當(dāng)初朝廷撥去前線糧草一事,盛國公究竟被誰給陷害,盛家那場大火又是怎么來的。”
話落,錦初臉色驟白。
姬琛佯裝沒看見,轉(zhuǎn)過頭盯著緊閉的大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盛家富可敵國,又常年在隴西不肯歸京,加上國庫空虛,自招人忌憚,太子護(hù)著你,是因?yàn)槟愫吞邮且粭l船上的,太子救盛家名聲,也是為了自保。”
“你究竟要說什么!”錦初語氣不耐煩到了極點(diǎn),拳攥緊,指尖嵌入掌心,疼意襲來,才克制住了她內(nèi)心的不安。
姬琛不疾不徐繼續(xù)說:“你今日跨入這門,只會給太子招來忌憚,皇上忌憚太子有權(quán),有錢,父皇早就知曉你入京動機(jī),嫁與太子,你和太子都活不成!”
錦初呼吸都快停下來了,情緒變得復(fù)雜。
“嫁給我,我可以帶你離開京城,去封地,過你想要的生活,終有一日會替你查清幕后之人,給盛家個交代。”姬琛從懷中掏出一枚瑩白如玉,上面刻著琛字,用絳紫色瓔珞點(diǎn)綴。
微風(fēng)拂過,輕輕晃了晃。
一旁的忠公公眼觀鼻,鼻觀心,像是看不見。
錦初并未伸手,反而問:“二皇子可否告知,為何前幾日還要娶展姐姐,今日就要改娶我?”
“你救過我。”
這話惹的錦初噗嗤笑了。
“我能許你正妻,此生唯一,永不納妾。”姬琛的語氣也變得認(rèn)真起來。
錦初收回視線。
……
殿內(nèi)
太子長跪于殿前。
北梁帝坐于龍椅上,冷著臉,神色晦暗,時(shí)不時(shí)打量著太子,一旁還有幾個心腹大臣。
殿內(nèi)氣氛凝固,誰也不敢胡亂說話。
“太子!”
“兒臣在。”太子朗聲回應(yīng)。
北梁帝怒極反笑:“你剛才說,要求娶梁錦公主?”
“是!”太子毫不猶豫的點(diǎn)點(diǎn)頭,面色并未有半點(diǎn)慌張,一旁有大臣開口:“太子殿下這有些不妥,梁錦公主是皇上親口答應(yīng),許了婚事自由的,您這不是逼迫皇上出爾反爾么。”
“父皇,梁錦公主救了兒臣,兒臣也應(yīng)允過她,非謀逆禍亂北梁之事,所求必定應(yīng)允。”
那大臣驚訝:“這么說,是梁錦公主用救命之恩換取的太子妃之位,沒想到啊,這梁錦公主居然有這么大的野心。”
太子蹙眉冷眼看向了說話之人,眸色凌厲,嚇得說話大臣訕訕閉嘴。
北梁帝的指尖搭在桌子上輕輕扣動,發(fā)出的聲音,拉回了幾人的視線,他看向太子:“你怎么想?”
太子回:“公主身懷巨款,太過招人注目,旁人未必護(hù)得住,另,兒臣求父皇再準(zhǔn)一件事。”
此時(shí)北梁帝看向太子的眼神已有些不滿和警惕,冷聲道:“說!”
“求父皇廢黜兒臣儲君之位。”
說完,四周寂靜片刻后,瞬間又嘩然。
幾個大臣按耐不住了。
“殿下您這是做什么?”
“是故意威脅皇上嗎?”
“為了求娶公主,殿下連儲君身份都不要了?”
北梁帝瞳孔一縮,也是沒想到太子會這么說,他蹙眉,太子薄唇輕啟:“父皇,兒臣資質(zhì)淺薄,不配做儲君,愿意拱手將儲君之位與賢者。”
“這是盛錦初的意思?”北梁帝質(zhì)問。
太子搖頭:“是兒臣自己的意思,公主她屢屢被人惦記,幾次險(xiǎn)些丟了性命,既有所求,兒臣不愿做而無信之人,求父皇成全。”
砰!
北梁帝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你太讓朕失望了,朕苦心教導(dǎo)你二十年,你今日卻為了一個女子,放棄儲君之位。”
“父皇!”太子卻平靜的不像話,繼續(xù)說:“兒臣身體有疾,已傳遍諸國,立兒臣,北梁根基動蕩,文武百官多有不服氣。”
身體有疾四個字就像是一根針,扎破了北梁帝的怒火,北梁帝頃刻間就冷靜下來了。
盯著太子許久。
北梁帝緩緩站起身,彎著腰親自將太子扶起:“天下名醫(yī)諸多,朕自會替你尋找,罷了,你是朕看著長大,親手培養(yǎng)的繼承人,你若沒資格,誰又資格繼承朕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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