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迎上姬承庭的視線。
“太子妃今夜做得極好,日后也該如此,不必拘束。”姬承庭聲音不大,落在錦初耳朵里,溫柔細膩,還有鼓勵的意味。
“皇上那邊會不會怪罪?”錦初聲音小小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北梁帝不高興了。
“孤會護著你。”-->>姬承庭不以為然,選擇繼續攤牌:“北梁兵權一分為四,父皇,勇王和云王,展將軍,鎮王,其中父皇手握兵權最少,這么多年父皇做夢都想將兵權全都收回,在父皇眼中,內憂遠比外患更重要,寧可和外戚合作,損兵折將也要將兵權收回。”
錦初訝然,關于北梁局勢的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么多年鎮王一家全在東原,父皇幾次下詔,鎮王稱病不回,東原,是父皇的一塊心病,若鎮王造反,北梁必亂。”
錦初恍然,明白了北梁帝明里暗里打壓太子的原因,生怕太子也會成為第五個掌權人。
“局勢一分為四,那殿下呢,可在其中?”錦初問。
姬承庭莞爾:“自然!”
多余的話錦初沒有再繼續追問,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宴會過半時
展萬凌悄悄退了出去,她前腳剛走,南和三皇子就瞄準了,借口不勝酒力出去醒醒酒。
北梁帝自然是應允。
一旁的秦瑾瑜咬咬牙,正要站起身卻被姬承庭攔住:“展姑娘是個有分寸的人。”
“殿下何意?”
“想要保住這份婚約,就坐下。”
聽了姬承庭的話,秦瑾瑜猶豫了片刻后深呼吸坐了下來,手中的酒杯卻是一杯接一杯沒停下過,視線也是直勾勾盯著展萬凌留下的空位。
終于半個時辰后展萬凌回來了,依偎在展夫人身邊,有說有笑的,看上去心情極不錯。
片刻后南和三皇子也心情不錯的回來了,眉梢上揚,笑意快溢出眼底。
秦瑾瑜呼吸一緊,磨牙道:“殿下,微臣要是沒了媳婦,就出家做和尚,殿下可別后悔!”
姬承庭長眉一挑瞥了眼秦瑾瑜快要冒出來的火焰,捏了捏錦初的手心,錦初失笑,對著飛霜招招手。
飛霜會意,退下后趁人不備來到了展夫人身邊:“太子妃給展姑娘準備了些首飾,等宴會散后,勞煩展姑娘去一趟東宮。”
展夫人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氣的青筋暴跳的秦瑾瑜,沒有戳破,點點頭一口應下。
果然宴席散后,錦初帶走了展萬凌。
姬承庭則被北梁帝留下。
眾人陸陸續續地散去。
東宮南苑,錦初指了指正殿:“我去去就來。”
一頭霧水的展萬凌沒有絲毫猶豫進去等候,飛霜關了門,四周靜悄悄,等了片刻后,嘎吱門開了。
展萬凌猝不及防地抬起頭看向來人。
一襲湛藍長袍,面容俊朗卻又帶著幾分委屈的秦瑾瑜站在門口,在看見展萬凌的那一刻,秦瑾瑜挑眉,又恢復了往日那個吊兒郎當,卻不失貴公子氣派。
“你怎么在這?”展萬凌驚訝。
秦瑾瑜一想到三皇子和展萬凌單獨相處了大半個時辰,心里就火燒火燎,收起了玩笑之色,朝著她走近,眸色是罕見的認真:“凝凝。”
凝凝,展萬凌的乳名。
展萬凌眼皮跳了跳,兩手叉腰:“膽肥了,居然敢在東宮胡來了,你可知會連累太子妃的清譽,快,快回去。”
一邊說一邊推著秦瑾瑜要離開,卻被秦瑾瑜反手握住了手腕,漆黑的眸子染上幾分真誠。
展萬凌愕然仰著頭,似笑非笑道:“三年不見,個子越來越高了,別以為這樣我就打不過你……”
倏然,秦瑾瑜將腦袋搭在了展萬凌肩上,兩只手牢牢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越發用力:“三皇子有兒有女,還有好幾個妾室,他配不上你,凝凝,你別看上他,好不好。”
展萬凌愣了,倏然小臉爆紅,想要推開秦瑾瑜,卻被對方牢牢抱著,力氣之大根本就推不開。
“秦瑾瑜,你這三年究竟做了什么,力氣這樣大!”展萬凌呼吸微喘,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秦瑾瑜松開手。
兩人彼此臉色漲紅,尤其是秦瑾瑜,耳根子都紅透了,利索的嘴皮子忽然變得磕磕絆絆:“我……沒弄疼你吧。”
展萬凌收起臉上的笑意搖頭,同樣認真地看著對方:“倘若旨意降下,執意要我和親呢?”
秦瑾瑜斂起神色,一字一句道:“我會助太子,踏平南和!”
這話是展萬凌沒有想到的,她錯愕,驚喜之余還有感動,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秦瑾瑜慌了神,拿出帕子替她輕輕擦拭:“哭什么,我是認真的。”
兩人相處了大半個時辰后,耳邊響起了請安聲,秦瑾瑜驀然回頭,看見了展夫人笑吟吟地站在不遠處。
秦瑾瑜一低頭恨不得將腦袋鉆入地縫里,老老實實和展夫人請安,展夫人語氣淡淡:“五天后,皇上舉辦狩獵,拿出你的真本事讓我看看。”
秦瑾瑜拱手:“晚輩一定竭盡全力。”
展夫人笑笑不語,拉著展萬凌就走,半路上飛霜送來了一整盒精致首飾,展夫人點點頭,示意展萬凌接下。
兩人道了謝,一路朝著宮外走。
秦瑾瑜像是被人打了雞血般,也不氣餒了,轉身就走,臨走前還不忘對著正殿方向鞠躬道謝。
人走后,錦初才出現,她打了個哈欠,折騰一天早就乏了,起身朝著寢宮方向走。
“太子妃。”紅梔邊扶邊小聲匯報:“祁貴妃見了紅,已回宮歇息,奴婢和翊坤宮的宮女蘇沫關系不錯,打聽過,祁貴妃的小日子已經遲了大半個月,估摸著是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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