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萬凌眨眨眼,冷靜下來后,秦瑾瑜松開了手,大半個身子倚在了窗戶邊兒上,眼窩暗青眉眼疲倦,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
“秦老夫人現在怎么樣?”展萬凌著急問。
“祖母目前還昏迷著,晚上太后派了李太醫來,脈象已經穩住了。”
聞,展萬凌狠狠地松了口氣,雙手合十念叨了一句阿彌陀佛,見狀,秦瑾瑜挑挑眉:“你何時信這個?”
展萬凌橫了眼秦瑾瑜,解釋道:“母親說,這世上的事難說得很,十方神明說不定就顯靈了。”
這解釋,秦瑾瑜認可地點頭。
“這么晚,你來找我做什么?”展萬凌眨動著清澈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對方,關于秦家老夫人的消息,派個丫鬟來說就行了,大可不必深夜來訪。
孤男寡女,怪不自在的。
秦瑾瑜直勾勾盯著對方宛若一汪清水似的眼眸,頗感無奈,這姑娘哪哪都好,就是有些不開竅。
“我……狩獵宴比武的事,你別介懷,還有兩場,我會竭盡全力。”
展萬凌回想那日,搖頭:“我不怪你,你是秦家子嗣,理應要以秦家為重,對了,你身上的傷怎么樣?那個三皇子踢了你左肩,我記得你左肩受過箭傷,他是不是故意針對你!”
踢的兩腳力道極大,她當時看了都氣不過,這人心眼忒壞了,專往傷口上踢。
秦瑾瑜摸了摸左肩,的確是疼得不輕,可在展萬凌面前,他坦然搖搖頭:“區區小傷,不礙事。”
話音剛落展萬凌已抬手摸向了秦瑾瑜的左肩,指尖一戳。
“嘶!”
秦瑾瑜臉色微變。
展萬凌皺起眉頭,將窗戶打開,后退兩步:“你進來,我給你抹藥。”
說著便開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她閨房里常年備著藥箱子,各種常見的藥都有。
一大部分還是展夫人給她專門準備的。
用展夫人的話說,習武之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
秦瑾瑜扯了扯嘴角,忐忑地回望身后漆黑一片,最終咬咬牙,利索地越過窗戶進來。
“衣裳脫了。”展萬凌搬來藥箱子,已經找到了幾瓶藥,躍躍欲試,秦瑾瑜臉色一沉:“你可會給其他人上藥?”
話音剛落,秦瑾瑜臉色驟變,一個閃身躲在了屏風后頭。
展萬凌還沒反應過來,再轉頭,南和三皇子已經站在了窗外剛才秦瑾瑜站過的地方。
“展姑娘。”南和三皇子的左肩滴滴答答地順著流淌血跡,錦衣華服已被浸濕了大片紅色,一雙眸子盯著展萬凌:“我被人追殺,和侍衛走散……”
展萬凌繃著小臉:“三更半夜三皇子貿然闖入我的閨房,可有將展家放在眼里,可有想過我的名聲會受損?”
“展姑娘,我會對你負責的!”南和三皇子急急解釋,手下的血跡還在不停地流淌著,他靠在窗臺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氣得展萬凌恨不得上前再踢兩腳:“我呸!誰要你負責,來人!”
展萬凌扯著嗓子。
動靜很快引來了展將軍和展夫人,夫妻倆看著三皇子靠在自家女兒的窗戶旁,氣不打一處來:“三皇子,這究竟是何意?”
“我……”南和三皇子話還沒說完,兩眼一閉身子軟軟倒在地上。
展將軍皺緊了眉頭,上前檢查。
展夫人跨過門檻,來到展萬凌身邊:“沒嚇著吧?”
“沒。”
展夫人眼眸微動,立即對著展將軍說:“你送三皇子入宮求醫,其余人都退下吧。”
“夫人?”展將軍欲又止,卻被展夫人一記眼神給攔住了,喃喃幾句只好作罷。
院子里很快又恢復了靜悄悄。
展萬凌趕緊看向身后,秦瑾瑜的臉色宛若暴雨來襲,今夜他特意來解釋比武和秦家現狀,沒想到居然會碰見南和三皇子。
“你的院子過于疏松了,明日讓展伯母給你找幾個護院守著。”秦瑾瑜道。
展萬凌也是疑惑:“今夜母親將護院調走了,說是要辦些事,才讓小人鉆了空子。”
小人兩個字咬得很緊。
說完才后知后覺地對著秦瑾瑜小聲解釋:“我不是說你。”
秦瑾瑜莞爾,并未讓展萬凌上藥,而是拿過了藥:“我回去自己上。”
臨走前他目光灼灼盯著展萬凌,眼神熾熱看得她小臉通紅,說話都結巴了,抬起手摸了摸臉頰:“可是臉上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凝凝。”
“嗯?”
秦瑾瑜嘆了口氣,搖搖頭轉身飛速離開了,他知道自己是被放水進展家的,見好就收,不能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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