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勒住韁繩,馬蹄揚起嘶鳴長吼一聲,又穩穩地落下前蹄,重重落地。
“好!!”展將軍驚呼。
秦瑾瑜翻身下馬,經過南和三皇子身邊時停頓了片刻,揚長而去,跪在了北梁帝面前。
結果不而喻。
北梁帝擺擺手,將早就準備好的賀禮拿上來,是一對極品玉如意:“朕聽說老夫人身子不適,民間有傳聞,可以沖沖喜,說不定老夫人就好了呢。”
秦瑾瑜激動磕頭:“微臣領旨。”
“皇上!”南和三皇子不甘心地咬著牙。
北梁帝則是神色幽幽地看向了對方:“君子不奪人所好,三皇子又何必強人所難,北梁的好姑娘多的是,過幾日菊花盛開,朕遍邀京城貴女,三皇子另行挑選。”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南和三皇子隱忍不語,短短兩天的功夫,北梁帝對他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變化,就連語氣都是極不耐煩的。
就連他遇刺,北梁帝也只是象征地讓京兆尹查一查線索,根本不上心,不到一個時辰就送來結果。
誤傷。
最后不了了之。
彼時東宮
錦初枯坐一夜也沒等來姬承庭,倒是等來了北梁帝催促秦瑾瑜和展萬凌快速成婚的消息。
“果真?”
“奴婢去內務府確認過了,內務府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半路遇到展將軍,展將軍還說改日來拜謝太子妃。”
懸著的心松了。
展姐姐的婚事保住了。
秦芳瑜的婚事她也聽說了,此事要怪就怪虞貴人看錯局勢,給虞家傳錯了信,逼迫虞家上門退親。
想必,這會兒虞家腸子都快悔青了。
“太子妃。”紅梔努努嘴,指了個方向。
錦初順勢看去。
姬琛似笑非笑地朝著這邊走來:“恭喜太子妃得償所愿,為了促成這門婚事,太子妃可是絞盡腦汁,也不枉結果順利。”
錦初纖眉一挑。
“同為女人,太子妃為何要冤枉一個無辜的女子,晏良娣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晏良娣的名節?就算沒有了晏良娣爭寵,依太子的身份,將來也不會只有你一個妃嬪。”
姬琛語氣漸漸冷冽;“太子妃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些手段被太子看在眼里,會厭惡你嗎?”
錦初慢慢站起身,紅唇翹起譏誚:“二皇子若有證據,盡管去皇上面前告發,何必在此逞嘴皮子?”
姬琛聽后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處了:“太子妃當真以為太子能一直護著你,任由你為所欲為,晏良娣從未侍寢,至今還是處子之身,又怎會有孕,如今脈象已恢復,只要太醫來查證,真相立即水落石出!”
聽到這些話,錦初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悠悠然地笑了,輕輕拂了拂衣裳皺褶。
任憑姬琛如何刺激,情緒沒有半點波瀾。
直到姬琛閉嘴。
錦初才問:“說夠了?”
“嘴硬!”姬琛心口起伏:“我已派人去請父皇,我倒要看看太子妃如何解釋!”
一炷香后北梁帝果然來了。
一同來的還有姬承庭,姬琛大步上前:“父皇,兒臣和晏良娣自小一塊長大,相信晏良娣的人品,私下徹查,查到了太子妃身邊一個叫紅梔的宮女身上。”
那日陪著晏良娣去刑部大牢看云王爺的人就是紅梔。
蓮幻早已下在了云王爺身上,刑部大牢里氣味復雜,蓮幻悄無聲息地隱藏其中,加上晏良娣神色緊張,注意力全都在云王爺身上,一時不甚中招了。
“父皇,兒臣也有話要說。”錦初往前一步,不甘示弱地問起:“敢問二皇子,我為何要陷害晏良娣呢?”
“你先促成秦,展兩家婚事。”
“二皇子,這兩家婚事本就是天賜良緣,父皇親口賜婚。”
“誰都知道三皇子要求娶展姑娘。”
“那又如何,父皇一九鼎,怎會當眾悔婚?”錦初步步緊逼。
姬琛臉色微變。
北梁帝跟南和三皇子之間的合作是私下見不得光的,促成婚約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
“晏良娣入宮也快半年了,我們和平共處,從未紅過臉,我又怎會嫉妒晏良娣,指使丫鬟害她?以殿下的身份,將來還有許多女子入東宮,而晏良娣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錦初說的有理有據,不卑不亢:“至于和親,我只是個女子,不懂前朝。”
姬琛再次追問;“那前幾日紅梔去了幾間鋪子抓藥,按照藥的份量,還有東宮藥庫看守的宮女連翹證實,紅梔制成了蓮幻,一種可以使人脈象看上去有孕,十二個時辰內還會小產的假象!”
聽著姬琛一字不差地說完,錦初瞳孔一縮。
姬琛還將連翹帶來。
連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皇,皇上,奴婢的確是親眼看見了紅梔姑娘半夜偷偷摸摸地在制藥,奴婢也是認識藥的,偷偷留了個心眼,將藥方子記下來了。”
北梁帝皺眉不悅:“你記藥方子做什么?”
“奴婢有記藥方子的習慣,這么多年已經積攢了不少藥方子,想著日后出宮,能有個營生養活自己。”連翹磕頭,順勢掏出了這些年積攢的藥方子,厚厚一摞。
北梁帝朝著忠公公使了個眼色。
忠公公拿著藥方子退下了。
“求父皇將紅梔交給兒臣審問。”姬琛手指著紅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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