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翡臉色微變,改口道:“是安郡王妃。”
“郡王妃怎么說也是婆母的晚輩,郡王見了婆母都要客-->>客氣氣喊一聲母妃,怎么到了郡王妃這卻要婆母親自去見?”麗氏冷哼,轉而對著門口的幾個丫鬟呵斥道:“怎么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什么人都敢放進來?”
丫鬟們跪在地上行禮認罪。
這番敲打分明就是沖著青翡而來,她臉色一紅:“可我家主子是南和公主,身份尊貴。”
“嫁夫隨夫,這里是北梁不是南和!”麗氏回擊,擺擺手將青翡趕走了。
見青翡這番姿態,漼氏剛才還動搖的心立馬變得堅定了,要是姬琛真的有一天上位了,在肖逐月手底下討日子過,還有的好?
更重要的是肖逐月根本就不是錦初的對手。
同樣是第一次來西關,肖逐月易躁易怒,太過于沉不住氣,姬琛在太子手里也是屢屢吃虧。
總結下來夫妻兩都不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對手,良禽擇木而棲,漼氏決定隱忍下來,和太子妃搞好關系。
“這位南和公主至今還認不清形式,外頭流紛紛,對她不利,不僅不知反思,還不知收斂的惹事。”漼氏搖頭冷笑,這不是明擺著給太子妃把柄么。
麗氏點頭,她心里雖恨透了錦初關押她好些天,但世子說過了,長久考慮不要得罪太子妃。
一時之辱而已。
她忍得住。
“婆母,安郡王妃派人請咱們過去能有什么事兒?”麗氏好奇問。
漼氏不動聲色地端著茶抿了兩口,眼眸抬起鄙夷道:“流,別急,她還會再來的。”
如漼氏所料,肖逐月帶上了幾個丫鬟怒氣沖沖地來了,來到廊下,肖逐月陰沉的小臉已閃現不耐。
肖逐月站在門口。
漼氏穩如泰山不動坐在了椅子上,面上掛著淡淡笑容,絲毫沒有將肖逐月放在眼里。
“漼氏。”
“漼氏也是你能叫的?”麗氏皺眉打斷。
肖逐月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處了,怒瞪著麗氏:“放肆,這也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麗氏語噎。
漼氏卻笑:“郡王妃今日來此處是為了找麻煩的?”
這話提醒了肖逐月來時目的,肖逐月的怒火減弱了不少,跨過門檻,依舊是挺胸,語氣強硬:“咱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盛錦初不過是個孤女,無依無靠的,仗著美色勾引太子才有了今日,如今又耍了見不得光的手段詆毀我,你們也不能無動于衷。”
漼氏揚眉:“那依郡王妃的意思,又該如何?”
“自然是回擊!”肖逐月道:“盛錦初將你們兩個私下扣押多日,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必有人相信只盛錦初囂張跋扈,仗勢欺人。”
“這樣一來旁人就會相信是太子妃欺負了郡王妃,而不是郡王妃耍手段欺負了太子妃?”漼氏補充到。
肖逐月立即點頭;“正是這個道理。”
漼氏笑了,看向肖逐月的眼神多了幾分鄙夷和輕視,她不緊不慢道:“郡王妃弄錯了,太子妃并未軟禁我們二人。”
見漼氏一口否決了真相,肖逐月眼底還帶著一縷詫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對方。
生怕肖逐月沒聽清,漼氏又說了一遍:“太子妃從未軟禁我們二人。”
麗氏點頭。
“胡說!盛錦初囚禁你們是事實,你們怎敢不承認?”肖逐月怒了,漼氏卻道:“囚禁不囚禁,我們兩個當事人還不清楚嗎,總不能郡王妃要我們對百姓撒謊吧?”
“你!”肖逐月眼看著自己精心謀劃的主意落空,氣得不輕,二話不說就讓人去找姬琛過來。
漼氏也不攔著。
很快姬琛冒雨前來,肖逐月把事情一說,她眼眶含淚的控訴,和剛才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子截然相反。
姬琛眼眸閃了閃,看向了漼氏,弓著腰行禮:“母親。”
漼氏擺擺手:“安郡王如今已是皇子,這句母親,我擔當不起,朝廷褫奪了我王妃封號,現在我只是府上的大夫人罷了。”
不想承認這個事實,漼氏也得接受。
“母親養我多年,庇佑多年,不論我是什么身份,養育之恩大過天。”姬琛語氣謙卑,和從前并無兩樣:“逐月有些小孩子脾氣,她只是太著急了,并非有心,還請母親多教教逐月。”
“郡王?”肖逐月錯愕。
姬琛朝著肖逐月使了個眼色:“逐月,夫人是我養母,請你日后多敬重些,眼下困境還需要母親幫你。”
這番提點讓肖逐月收斂了脾氣,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句:“夫人,剛才是我一時著急了。”
多余的話再不肯多說。
漼氏倒也不著急回應,姬琛又道:“我聽說漼氏一家在來西關的路上,母親,我派人打聽過表弟,在牢獄中尚未受刑,我會盡快將表弟救出來的。”
提及被知府帶走的漼家子弟,漼氏終于動容了:“你若能救出浩兒,一切好說。”
姬琛笑笑回應:“我一定會不遺余力。”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對于讓漼氏親口承認被太子妃囚禁一事,誰也沒有再提。
請安后兩人很快退下了。
麗氏有些著急地看向漼氏:“婆母當真要幫她?”
“一年不見,我倒要看看他本事長進了沒有,能從太子手里搶人!”漼氏語重心長地說。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