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夫人往前一步:“太子妃,此事肯定是有人從中挑撥,您可千萬別相信啊。”
說著還將手頭上的地契和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錦初目光一瞥看見了盛袁兩個字,心宛若被針扎了似的難受,就連呼吸都在輕顫。
腦海中浮現出父親儒雅矜貴的身影。
“太子妃,咱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漼氏一族百年望族,多少人想求著漼氏,卻連門檻兒都摸不著,咱們還是以大局為重。”
族長夫人半威脅地說。
錦初笑了笑,再沒多說什么,揮揮手只說身子不適讓兩人都退下,見狀族長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繼續追究下去,誰也落不到一個好字,兩敗俱傷,何必呢?
她篤定了錦初不敢繼續深究,引起內亂。
等兩人離開后,錦初不著痕跡地斜了眼一直在屋子里聽信的臨嬤嬤,故作氣惱道:“漼氏一族太囂張了,明知國庫空虛,到處在打仗,許多人飯都吃不飽了,居然還敢處處挑釁,搶占他人財產,這么多年要不是云王府處處庇佑,何來今日漼氏一族,天高皇帝遠,難道就沒有人能制裁漼氏?”
皇帝兩個字咬緊著說。
她眼看著臨嬤嬤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下。
又將臨嬤嬤支走了。
錦初將默默將地契收起來,飛雁上前:“各地方知府根本不配合讓查地契,咱們也不知清河漼氏究竟搶了多少盛家財產。”
知府不讓查,就連太子妃的名頭都不好用,那幕后的主子,說來說去就那么幾個人。
“漼氏一族這些年也沒少往宮里進貢吧?”錦初心里有些犯堵。
沒有皇族支撐,漼氏豈敢如此?
最初云王府和北梁帝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那漼家自然也是。
她朝著飛雁招招手,低頭說了幾句,飛雁聽后點點頭:“此事你親自去辦,這些日子就不必回來了,一路多加小心。”
順帶她將太子送她的黑騎衛一千多人交給了飛雁。
“奴婢必不辱使命。”
“嗯!”
……
族長夫人和漼氏從汀蘭苑回來后,攆走了丫鬟,兩人對坐,族長夫人撇撇嘴:“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禁不住嚇唬,要那么多財產做什么,現在的榮華富貴就是十輩子也花不完了,當心福薄,沒命享!”
漼氏心里卻有些空落落的不安寧:“這個節骨眼上鬧出這樣糟心事,著實煩人。”
百畝良田的事只是個引子,真正的目的是要暴出漼氏侵占了盛家財產的事。
漼氏想來想去只有姬琛最可疑。
可她派人去查,姬琛這些日子足不出戶,誰也不見。
難道是太子?
可漼家已經投靠太子了,太子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漼氏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她看向族長夫人:“這事兒也不能輕視,如今盛家在邊關名聲極好,馬虎不得。”
盛家捐糧,多少士兵銘記盛家的好。
族長夫人嗤笑:“這么多年漼家也不是被嚇大的,什么風風雨雨沒見過。”
似是想到了什么,族長夫人皺起眉頭:“西關不太平,我打算這兩日就帶著浩兒回清河,等太子離開了,再回來。”
漼氏也是這么想的。
轉眼過了五日
太子下令,西關城門緊閉,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需得太子手令才能出城。
族長夫人和漼浩就這么被攔下來了,無奈只能灰溜溜重新回到云王府,族長夫人摸了摸眼皮:“這兩日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
“祖母放心吧,外頭有太子撐著,咱們只管好好地在府上享受,出了事,也是太子擔著。”
漼浩不以為然。
五日后清河出事了。
因戰事寧南出現了一大批災民,許久未曾吃過飯了,不知被誰給引導,竟直接朝著竄去了清河。
清河的百姓紛紛逃回家中,大門緊閉。
奇怪的是這些災民就像是被人引導一樣,直奔清河漼家,一批人將漼家包圍。
爬墻,砸門,四個門全都被推開了,一窩蜂地闖入。
嚇得漼家女眷們紛紛躲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