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承庭道:“兒臣從未過問朝曦功課,都是太子妃親自教導(dǎo)。”
“那太子妃為何不請個師傅?”
“回父皇,太子妃說朝曦小小年紀,正是貪玩的時候,不必拘太緊,等歲數(shù)大些了,還有機會學(xué)。”
“胡鬧!”北梁帝臉一沉;“你在這個年紀,朕已經(jīng)親自教你四書五經(jīng)了。”
末了,北梁帝大手一揮賜給兩個孩子一套鎮(zhèn)紙。
宸哥兒如獲至寶般收起來,倒是朝曦握著沉甸甸的鎮(zhèn)紙直皺眉,北梁帝將兩人的表情納入眼底,揮揮手讓兩人都退下。
宸哥兒走到姬承庭身邊,默默站著,反倒是朝曦經(jīng)過姬承庭身邊時,屈膝行禮后,揮手告辭。
砰!
哇嗚。
朝曦手不穩(wěn)鎮(zhèn)紙掉落險些砸到了腳,嚇得他嗷嗷大哭,轉(zhuǎn)過頭怯生生地看向了北梁帝:“皇,皇祖父,孫兒不是故意的。”
小小的人兒卡在了議政殿的大門檻,不上不下,表情滑稽,地上的鎮(zhèn)紙碎了一角。
北梁帝看著這一幕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被逗笑了:“再給朝曦取一個來。”
“是。”
姬承庭大步流星朝著朝曦走去,手一提,將人提到了門檻外頭,一記寵溺無奈的眼神閃過。
朝曦縮了縮脖子,抱著新給的鎮(zhèn)紙離開了。
再回頭北梁帝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嘆道:“二十年前你也是這般小小的,懷里抱著個枕頭卡在了門檻上,誰也哄不好,非要朕來陪,一眨眼都二十年了。”
北梁帝看向姬承庭唏噓不已,面上難得露出幾分慈愛:“你母后要是還在,一定會欣慰。”
“父皇。”
“罷了,都退下吧。”
北梁帝一副疲倦姿態(tài)揮揮手。
等眾人都退下后,北梁帝看了眼兩張字帖,睨了眼忠公公:“你覺得這兩個孩子怎么樣?”
“老奴不敢妄議。”
“朕恕你無罪,只管說。”
忠公公思考一會才說:“大公子小小年紀成熟穩(wěn)重,二公子機靈調(diào)皮。”
北梁帝哼了哼,又問:“朝曦回來后,都做些什么了?”
對方沉默了會兒:“回皇上,二公子他……他每日爬樹掏鳥窩,還會溜出東宮,被太子妃抓到過兩次,挨了罰,還偷偷去采蓮,太子妃差點打爛了二公子的屁股,每日都能聽見太子妃發(fā)脾氣。”
聽著這些描述,北梁帝大約都能想到朝曦上調(diào)下竄的模樣,嘴角勾起笑,又想到了宸哥兒,笑容消失:“才三歲的孩子,能懂什么為君之道,太后也太心急了。”
忠公公大著膽子說:“許是太后娘娘望孫成龍,希望大公子青出于藍。”
一句青出于藍讓北梁帝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冷哼:“難不成太后還想越過太子,扶持宸哥兒不成?”
此時東宮
朝曦一路耷拉著臉回到了南苑,錦初早早就在等候了,看著兒子回來,趕緊迎上前:“這是怎么了?”
朝曦吸了吸鼻子:“母妃,明明宸哥兒會的我也會,為何要我裝作什么都不懂?”
“嗯?”錦初疑惑。
樂晏像個小大人一樣走過來,捏了捏朝曦的臉蛋:“父王說過,這些事不許告訴母妃的!”
朝曦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捂著嘴不肯再說了,笑著打哈哈,扯東扯西,硬是不肯再說。
錦初失笑,干脆也就不再多問了,姬承庭叮囑過的自然不會有錯的,她看向了飛霜。
“殿下和大公子去了側(cè)妃那。”飛霜道。
錦初恍然,看了眼時辰:“也該用膳了。”
兩個孩子很快忘記了不開心,在一塊打鬧有說有笑。
這頭姬承庭親自將宸哥兒送來,林韻昭還在門口翹首以待,看見父子兩來,笑意濃濃地迎了過去。
姬承庭站穩(wěn)身后松開了手:“孤還有要緊的事,宸哥兒你多陪陪你母妃。”
宸哥兒立即乖巧應(yīng)了,仰著頭問;“那父王忙完了會來陪兒臣嗎?”
林韻昭也立即看向了姬承庭:“殿下這些日子經(jīng)常陪宸哥兒,妾身看宸哥兒都比之前開朗許多。”
“孤有空,自會來。”
說罷,姬承庭轉(zhuǎn)身離開。
林韻昭嘆了口氣,轉(zhuǎn)念一想肯定是太子真的忙,于是她牽著宸哥兒的手,問起今日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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