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王妃前腳剛走,柳老夫人心情忐忑地朝著柳六姑娘的院子走去,六姑娘見祖母折而復返,往前走了幾步:“祖母,可是鎮王妃說了些什么?”
“是關于你的婚事。”六姑娘小臉一紅,又有些緊張,柳老夫人拉著六姑娘的手,心肝寶貝地叫著:“六兒,八個學子都是沒有婚約的,你可有看好的,咱們可要在科舉之前將婚事盡快定下來。”
柳六姑娘耳根子漲紅,低著頭喃喃道:“孫女聽祖母安排。”
聽此話,柳老夫人提了一句展家學子,柳六姑娘卻道:“展公子樣貌學識都是沒得挑,只不過他是展家人,和王爺注定不是一路人,咱們背靠著鎮王府,若是和展家糾纏不清,王爺心里肯定有疙瘩。”
這事兒柳六姑娘也想過。
再過幾年,大局已定,她里外不是人,豈不是很尷尬?
柳老夫人笑了笑:“王爺不是小心眼的人,剛才王妃的意思便是同意你和展家那位定下婚約,那可是展家精心培養出來的,你若進門,展家就不能拉攏其他人了,變相的也是幫助了王爺。”
柳六姑娘愕然抬頭,臉頰染上粉色,兩只手緊緊攥住了帕子,也不知是驚還是喜。
牢牢地挽著柳老夫人的胳膊,撒嬌似的說了幾句話,柳老夫人臉上笑意越來越濃,拍著柳六姑娘的手背:“你放心,科舉在即,我這就去派人給展家傳話。”
起初,柳老夫人想著自己親自去的。
可轉念一想,柳家女兒嬌貴,她若前去有些掉身價,像是求著展家娶柳家姑娘。
于是讓身邊貼身嬤嬤帶著厚禮去拜訪,嬤嬤信誓旦旦保證:“老夫人,六姑娘冰雪聰明,人比花嬌多少人想要娶,展家討了便宜,必定會愿意。”
柳老夫人笑:“但愿這位展家公子能一舉奪魁,莫要讓我失望。”
說罷,擺擺手讓嬤嬤趕緊出發。
嬤嬤二話不多說帶著賀禮浩浩蕩蕩去了展家,彼時將軍府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嬤嬤好奇湊了過去,問了其中一人;“這是作甚?”
“我們都是媒婆,來給展公子提親的。”
嬤嬤臉色一頓,看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一陣頭皮發麻,扯破了嗓子,喊叫聲都被淹沒了。
院子里
展夫人一身勁裝正陪著展范予打拳,兩人較量,互不相讓,展夫人額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
兩人不分上下。
片刻后展夫人才喊了停,接過丫鬟手里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額:“你倒也不必謙讓。”
“是姑母這么多年風采依舊。”展范予笑著說。
展夫人微微笑,對這個侄兒越發滿意,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兩人坐下,丫鬟也不隱瞞:“門外柳家也派了人來。”
“柳老夫人沒來?”展夫人挑眉。
丫鬟搖頭:“只有一個老嬤嬤。”
聽到這話展夫人臉上笑意淡了幾分,端起茶喝了兩口,掀眉看向了展范予:“你覺得柳六姑娘如何?”
展范予眉心皺起,良久才說了三個字:“非良配。”
看得出展范予對六姑娘并沒有什么好感,展夫人笑:“你可知鬧了這么一出,那七個學子私底下都急不可耐,有兩個為了解悶,連夜去了樓子里,估摸著這會兒還沒醒來呢。”
寒門子弟沒曾見過京城繁華,又有幾個能經得起誘惑?
十年苦讀卻在最后關鍵時刻動搖了。
“還有幾個倒是閉門不出,不過心態是擾了。”
尤其是展范予的文章詩詞泄露出去后,這些人心態被嚴重干擾,再暴露出展范予和展家關系。
不少人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