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郢站在大殿上對這些批評聽得一清二楚,他蜷起拳,實在是想不明白,對感情,講究的是兩情相悅。
對救人,人家是大公無私,為何就要被纏住了呢?
大殿上姬承庭沖著朝曦瞥了眼。
朝曦往前邁出一步,挺起胸膛:“我覺得小王爺所極是,展公子救了人,還要被纏上,說什么共事一夫,可問過展公子的意愿?展家家訓(xùn),不可納妾,若要展家退婚改娶柳家姑娘,硬生生拆了一樁姻緣,不是造孽嗎?”
姬郢眼眸一亮看向了朝曦。
朝曦小手一揮指著剛才說話的大臣:“傻子都能看出來柳家散盡了嫁妝是逼迫展家就范,你們不知?”
被點了名的大臣驚呆了,老臉漲紅:“小殿下,柳姑娘散盡嫁妝是看破紅塵了……”
“看破紅塵為何不直接剃發(fā)做姑子,還有,江湖規(guī)矩,做好事不留名,真要散盡嫁妝就該偷偷摸摸,而非鬧得人盡皆知!”
朝曦一張嘴也是不饒人,懟得大臣支支吾吾,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朝曦還不肯罷休:“一樁婚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病的也不止柳家老夫人一個,父王,兒臣覺得此事應(yīng)該將幾個當(dāng)事人都找來問個清楚,省得以訛傳訛,興許人家柳家姑娘壓根沒那個意思呢,背后議人,算什么好漢!”
姬郢點頭:“確實該如此?!?
“小殿下,當(dāng)面去問女兒家愿不愿意嫁,這不妥吧?”展將軍清了清嗓子提醒。
女兒家臉皮薄,傳出去也不好聽。
朝曦猶豫了片刻:“那就讓幾個長輩坐下來商議該怎么辦,有些事說開了才有解決的余地?!?
其實展將軍也是這么想的,一個兩個地躲在山里,不解決卻又動作頻頻,讓人摸不著頭腦,反倒是憋了一肚子窩囊氣。
朝曦轉(zhuǎn)頭看向了姬承庭:“父王,兒臣提議可以去寺里找柳老夫人聊聊?!?
姬承庭一雙冷眸染上幾分笑意,指了指鎮(zhèn)王:“柳家是鎮(zhèn)王親戚,有些事還需問過鎮(zhèn)王同不同意才行?!?
于是朝曦立馬就看向了鎮(zhèn)王,眨眨眼,一臉的天真無邪:“鎮(zhèn)祖父也想讓柳家和展家做親戚嗎?”
明明是要問鎮(zhèn)王三家坐下來協(xié)商,到了鎮(zhèn)王這,卻是提及了展家,明眼人誰能看不出來鎮(zhèn)王就是想要柳家和展家做親戚,最終目的,難道不是拉攏展家嗎?
鎮(zhèn)王語噎。
姬郢道:“父王沒那個意思。”
“哦,原來如此?!背攸c點頭。
早朝不歡而散。
前方傳來戰(zhàn)報,姬承庭和鎮(zhèn)王還有幾個武將都留下來了,朝曦和姬郢聽不懂,便被人領(lǐng)出去。
往常兩人都是去太和宮學(xué)文章,今日朝曦瑤瑤頭:“日日學(xué)那些之乎者也,煩都煩死了,今日我要去打鳥!”
姬郢腳步一頓:“若是不去,太傅會生氣的?!?
“那又如何?”朝曦下巴一抬,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姬郢繼續(xù)往前走,頭也不回地說:“我聽說太傅今日是帶著戒尺來的,足有三尺長。”
話未落,朝曦縮了縮脖子,趕忙跟了上來,嘴硬道:“我可不是害怕太傅。”
對方也沒戳穿他。
四下無人時,姬郢看向了朝曦:“在大殿上你為何幫我說話?”
“我何時幫你了?”朝曦一臉懵。
“就剛才你明明……”姬郢的聲音越來越小,小臉蛋氣鼓鼓的,這人怎么敢做不敢認(rèn)呢?
朝曦恍然大悟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是父王朝我使眼色,我才站出來的?!?
“太子?”姬郢更詫異了,今日他說的那些話已經(jīng)讓不少官員動怒了,就連鎮(zhèn)王都不高興了。
他自己都險些以為是自己做錯了。&lt-->>;br>直到朝曦站出來的那一刻。
姬郢疑惑的是,明明朝曦不出來就可以繼續(xù)保持好名聲,站出來開口才是得罪人,為何太子還要鼓勵朝曦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