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眼看著此事越鬧越大,其實心里隱隱已經(jīng)有了決斷,能挑撥秦家上下的,除了鎮(zhèn)王府又有誰?
很快長英的妹妹被帶來,譚氏對著秦瑾瑜說:“這畢竟是內(nèi)宅,你先回避,今日既然要查,定會將此事查個明白,展家那邊,你還要去盯著點。”
秦瑾瑜點點頭:“也好。”
將秦瑾瑜給摘出去,秦老夫人十分滿意譚氏的細(xì)心,譚氏叫人把院子門關(guān)起來,整個內(nèi)院被綁著的丫鬟堵住了嘴。
不出一個時辰終于有人吐了實情。
十天前有人花了大價錢買通了譚氏,秦氏,包括秦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逐步滲透,借著翻修的名義,給展萬凌的院子送去了有問題的蠟燭。
追查之下才發(fā)現(xiàn)還在秦老夫人的棋子上也抹了毒,只是恰好這幾日秦老夫人府上繁忙,一時不得空,所以才沒有中招。
秦老夫人心驚不已:“這幫人竟如此喪心病狂!”
“母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按規(guī)矩,瑾瑜是要代父丁憂三年,這期間不得擅出府門半步,瑾瑜身上的擔(dān)子也要轉(zhuǎn)移給旁人。”譚氏分析。
秦氏瞪大眼:“竟是如此么。”
能這么做的人不必開口,必定就是鎮(zhèn)王府邸了,譚氏又道:“其實我覺得今日侄兒媳婦突然血崩,也有些奇怪。”
譚氏也不是沒懷過孩子,實在是沒見過展萬凌這種才兩個多月就血流不止的,一點也不像是受了驚的。
秦氏還不明所以。
秦老夫人見她猜出來了,也不隱瞞了:“凌兒院子里的蠟燭里被人摻了毒,若不是太子妃來得及時,今日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什么?”秦氏震驚,話都不會說了。
譚氏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今日若不是太子妃,四姑娘就要入府了,恰好凌兒一尸兩命,就是給四姑娘騰位置,更重要的是,瑾瑜還被鎮(zhèn)王扣押,是咱們松了口讓四姑娘進(jìn)府的,瑾瑜必定會怨恨咱們這幫長輩。”
這些秦老夫人倒是沒想到,現(xiàn)在想想,這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實在是太危險了。
若不是太子妃來,他們確實會打開門讓四姑娘進(jìn)來。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出了事,鎮(zhèn)王府只需要將四姑娘推出來,再訓(xùn)斥傳話之人,這一切都是誤會,最多將四姑娘送去家廟恕罪,可凌兒已經(jīng)釀成大錯,瑾瑜還是會和秦家離心。”
所以這一局,不管怎么算,都是鎮(zhèn)王府有好處。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太子妃會半路攔截,又帶著太醫(yī)上門救了展萬凌,這才讓對方的計劃功虧一簣。
秦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后背都被冷汗濡濕了,她震驚不已地看向了譚氏:“你分析的確實有道理。”
“母親,凌兒的祖宗保佑,這一胎安然無恙,咱們就別去打攪凌兒休養(yǎng)了,至于展家那邊,還勞煩母親親自去解釋,不管怎么說,兩家都不能有嫌隙,有些事說開了就好。”譚氏勸。
今日太子妃的態(tài)度大家都看出來了,不給個解釋,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秦氏張嘴就道:“何必勞煩母親,我一會就去一趟展家賠禮道歉。”
這話譚氏沉默了。
秦老夫人卻道:“你留在府上抄寫經(jīng)書,等過些日子再去也不遲。”
“可是……”
“長英是你身邊的人,這么久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除了她之外,你難保還有其他人沒有二心。”秦老夫人扯了個話題,將此事岔開,秦氏臉色微變:“兒媳定會好好徹查。”
譚氏這才說:“那個墨記也要好好查一查。”
秦老夫人冷笑:“只怕是早就人去樓空了。”
如秦老夫人所料一樣,墨記早就關(guān)門大吉了,連個人影都沒,問起了隔壁鋪子,只說三天前就關(guān)門了。
秦家私下下令懸賞墨記掌柜,賞銀萬兩也要將人揪出來。
彼時展家
展夫人一大早去了寺廟上香,得知消息后匆忙往回趕,回到府上時,錦初已經(jīng)將展萬凌送回來了。
看著女兒一臉慘白模樣,展夫人氣得手都在顫抖,極力壓抑怒火,守在了床邊。
展萬凌還在昏睡。
錦初去了廊下,展夫人飛快起身跟了過去:“太子妃……”
對展夫人,她向來沒有隱瞞,一五一十都說了,展夫人瞳孔一縮:“這事兒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是四姑娘就是云和郡主做的,混賬東西,竟敢謀算我女兒,我要她以命抵命!”
“夫人消消氣,凌姐姐暫時無礙,有些事要報仇也不急于一時,四姑娘認(rèn)錯了人,這事兒鬧的全京城都知曉了,鎮(zhèn)王妃也愁怎么把這塊燙手山芋丟出去呢。”
經(jīng)錦初點撥,展夫人瞬間明白了:“我這就派人上門認(rèn)賬!”
等四姑娘落在她手里,她要四姑娘十倍償還!
“太子妃。”展夫人哽咽。
錦初拉著展夫人的手道:“我早就將凌姐姐當(dāng)成親姐姐,不許任何人傷害她,一家人不必謝。”
展夫人點點頭,索性也不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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