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慢慢站起身:“你放心,我不會去找公主麻煩,也不會去探望那個孩子,你只管安心的去。”
“母親……”
“你我母子的情分所剩寥寥無幾,你知我安好,我知你安好,就足以。”秦氏語氣淡淡,慢慢朝著內屋走去。
秦瑾瑜緊繃著臉看著秦氏的背影久久不語,起身去了門外,在廊下站了一會兒,眼看著譚氏來了,他猶豫片刻跟上了譚氏步伐去了外院。&-->>lt;br>“我知道你記掛你母親,這么多年妯娌了,我知她的脾氣,只是一時鉆了牛角尖,等你離開京城,我會好好勸她以大局為重,至于那個孩子,只要平安康健,比什么都重要,將來二房生養了孩子,我也會經常帶來你母親膝下,不論浩哥兒是什么,我都會以你母親為尊,絕不會爭奪。”
譚氏了解秦氏,這么多年了,秦氏是過不了心里的那一關,是擔心譚氏越過她。
在這個府上沒了存在感。
“多謝二嬸。”秦瑾瑜道謝。
譚氏搖頭:“大哥走得早,你母親也不容易,你二叔常常覺得虧欠了你們母子兩,叮囑過二房所有子嗣,決不能對你母親造次不尊,所以你放心。”
秦瑾瑜弓著腰朝著譚氏鞠躬:“多謝二嬸!”
“你這孩子,太客氣了。”譚氏攔住了秦瑾瑜,又道:“時間不早了,明日又有出發,也該去看看凌兒了。”
秦瑾瑜的確是心里惦記著展萬凌,沒多說什么,轉身離開了,譚氏嘆了口氣,去探望秦氏。
“你怎么來了?”秦氏嘴角掛著冷笑:“兩日前我想見你,還難如登天,如今倒是來了。”
“嫂嫂。”譚氏握住了秦氏的手,低聲說:“我從未想過和你爭,二房永遠都是虧欠了大房的,我也將瑾瑜當成了親兒子疼,絕不會讓二房的子嗣越過瑾瑜,可這次,瑾瑜是去西關,他身兼重任不能分心,我打聽過了,凌兒那日流的血足足有兩盆,浸透了七八床被褥,回府后足足昏睡了兩日才醒來,才撿回一條命。”
秦氏眼皮動了動。
“奪凌兒的孩子,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咱們都是做母親的,誰又能舍得,尤其凌兒的性子剛烈,這孩子來之不易……”譚氏勸,眼眶都紅了:“我去展家探望過一回,凌兒躺在榻上都起不來,太醫說至少要臥床四個月,不可再大動肝火,才兩天,小臉都瘦了一圈,臉色煞白。”
“夠了!”秦氏蹙眉,不悅道:“你說這些做什么,偌大的展家還能虧待了她不成?”
“凌兒是展夫人九死一生才誕下的,就這么一個孩子,你覺得展夫人日日看著凌兒這幅模樣,是什么感覺?”譚氏問。
秦氏啞然。
“你和展夫人不同之處就在于,展夫人根本不在乎凌兒腹中孩子,只關心凌兒好不好。”
話說一半譚氏欲又止,秦氏臉色倏然變得火辣辣,驟然看向了譚氏,這些日子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關心凌兒,滿腦子都是大房爵位無人繼承,還有那個孩子生下來就要改成展姓。
秦氏嘴硬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倒是虛偽,得了這么多便宜……”
“展夫人若是重視子嗣,就不會膝下只有凌兒一人了,展家再如何,展夫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榮華富貴早就看透,嫂嫂,展夫人可是長公主捧在手心長大的。”
譚氏幾句話讓秦氏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忽然有些懊悔,剛才不該那般對待瑾瑜。
“嫂嫂,你這樣只是在逼瑾瑜,孩子是凌兒拼盡性命保住的,沒有人能夠在凌兒面前奪走孩子,若你還想不開,就是在逼迫瑾瑜,在你和凌兒之間二選一。”
說到這秦氏冷笑:“我養了他二十幾年,還不如過門的妻子重要?”
“礙于孝,瑾瑜會選你。”譚氏語重心長地說:“凌兒的性子也不會讓瑾瑜為難,到最后的結果就是凌兒和瑾瑜和離,凌兒帶著孩子在公主府過日子,瑾瑜則日日將自己關在房里,足不出戶,郁郁寡歡。”
秦氏愣了一下。
譚氏慢慢站起身:“你若能心狠將他逼到絕路上,就當我什么都沒說。”
說罷,譚氏拂袖而去,臨走前還將門口的兩個婆子給打發了。
空蕩蕩的門口無人看守。
良久,秦氏才側目看向了丫鬟:“你,你去打聽凌兒究竟怎么樣了?”
她懷疑譚氏是在撒謊。
展家那么多人伺候,不過是動了胎氣而已,哪有這么嚴重?
丫鬟點頭。
晚間丫鬟歸來:“少夫人確實很嚴重,身子虛不受補,只能日日喝一些溫補的,展夫人還將兩個太醫扣在了展家。”
秦氏眼眸微微動,對著丫鬟說:“你準備下,我想去展家探望。”
“是。”丫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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