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王的視線在幾人身上徘徊,柳側妃嬌弱無依地盯著他看,一只手搭在平坦的小腹上,委屈道:“王爺,妾身知道自入了王府,王妃和郡主都不喜歡妾身,可如今妾身已經身懷有孕了,也不會危及……”
“柳側妃說這些是擔心什么?”云和郡主厭惡地打斷了對方的話,撇撇嘴:“柳側妃當初想嫁的人也并非父王,而是另有其人,是某些人不肯娶,計劃落了空才不得已被王府收留了。”
當初的事眾人皆知,可這么直接提出來的,只有云和郡主一個,鎮王臉色不悅:“云和!”
云和郡主委屈:“父王,自從柳側妃進門,母妃都被氣了好幾次,仗著她年紀小,也沒有計較,如今得寸進尺膽敢算計郢弟,觸了母妃逆鱗,父王不能不管!”
“王爺……”柳側妃恨不得上前撕碎了云和郡主那張嘴,太討厭了,一張小臉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王爺,當初種種都是誤會,如今妾身被人平白污蔑,妾身不活了。”
柳側妃哭啼啼的要尋死覓活。
鎮王揉著眉心,沒好氣斜了眼云和郡主:“這件事本王定會查清楚,誰敢算計郢兒,本王決不輕饒!”
云和郡主挺直了胸膛,再次扔下一枚炸彈:“父王有所不知,前兩日女兒去寺里祈福時,偶然聽說當初在寺里,是柳老夫人花重金購買了一副見不得人的藥……”
“郡主!”柳側妃急了,赤紅了雙眼瞪著對方:“你是不是非要將我逼死才肯罷休?”
啪!
一巴掌毫不猶豫地打在了柳側妃臉頰上,鎮王妃氣惱不已:“我女兒生來尊貴,何須污蔑你?小小年紀用了骯臟手段爬了床,還敢算計我兒,賤人!”
一句賤人罵的柳側妃小臉漲紅,半天都反應不過來,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指責,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跪在了鎮王膝下喊委屈。
鎮王斜睨了眼柳側妃,眼神中沒有半點憐惜,只有惱怒,指尖捏住了柳側妃的下巴:“你當真算計過本王?”
“王,王爺?”柳側妃身子顫抖,滿臉驚恐。
鎮王妃就坐在一旁等個公道。
良久,鎮王深吸口氣:“備藥!”
柳側妃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鎮王,不久,侍衛就捧著一碗褐色藥汁來,柳側妃看著藥不停地后退:“不,不,王爺這可是咱們的孩子,是您的親生骨肉啊。”
鎮王指了指藥:“喝了它,過去種種本王既往不咎,你還是府上的側妃,你若執意要留下這個孩子,也是去母留子,你自己選吧。”
去母留子四個字驚得柳側妃半天都恍不過神來,她錯愕,仔細地看著鎮王的神色,確定不是玩笑話。
“王,王爺?”
“路是你自己的選的。”鎮王沉聲。
在鎮王府誰也不能和姬郢相提并論,若是其他小打小鬧,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唯獨在姬郢身上萬萬不行。
屋子里氣氛凝重,四姑娘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紅著眼看向了柳側妃。
下一秒柳側妃捧著碗仰頭一飲而盡,藥漬順著下巴流淌,淺色長裙上留下斑駁痕跡。
很快柳側妃小臉變得煞白,下半身暈染了大片血跡,大夫來診脈,確定孩子沒了,鎮王才擺手:“送側妃回去休養。”
“是。”
柳側妃就這樣被抬走了,只留下地上的血跡,仆人很快就將血跡清理干凈,又點燃了熏香,很快驅散了難聞氣息。
鎮王看向了云和郡主:“一碼歸一碼,不要擅自做主抹黑了柳家名聲,明白嗎?”
這不是商量而是警告,云和郡主乖巧點頭:“父王放心,女兒明白。”
柳家在鎮王心里有一定的地位,云和郡主也不會傻到算計柳家,實在是柳側妃太蠢了,自己送上門的。
緊接著鎮王的視線落在了四姑娘身上,這一眼嚇得四姑娘魂兒都快沒了:“父,父王,女兒知錯了,求父王開恩再給女兒一次機會。”
四姑娘跪在地上挪步,朝著鎮王身邊挪。
鎮王起身,對著云和郡主說:“就按你說的辦,將四兒許配給秦梢,你這個做姐姐的,盡快處理此事,不必再報了。”
說罷鎮王抬腳就走,背影匆匆,四姑娘驚恐想要去追卻被兩個嬤嬤按住了,另外用手堵住了嘴。
直到鎮王走遠了,云和郡主才揮揮手,示意婆子松了手,此外又將幾個管事打發了。
四姑娘跌坐在地,精致的小臉盡是不甘心,她抬頭看向了云和郡主:“我原以為二姐姐是從小就被寵壞了,沒想到二姐姐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明知柳側妃懷胎,沒有戳破,又給了我一瓶假的絕子藥誆騙我,引我去找父王做主,如今又當面戳破。”
四姑娘的手死死地扣住地面,沙啞著聲音:“只是我不明白,二姐-->>姐是怎么將三個管事弄到手的。”
啪!
云和郡主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打在了四姑娘臉上,似是泄憤:“自作聰明!”
沒有解釋,也懶得開口,捏住了四姑娘的下頜灌入一粒藥,四姑娘掙扎,云和郡主卻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將藥給咽了下去。
“你,你給我吃了什么?”
云和郡主起身,對著丫鬟說:“準備一頂轎子,讓秦梢一個時辰后來接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