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神色一怔,想要否認又被刑氏盯著瞧,心里慌張也知道瞞不住了,索性攤牌了說:“王府給你兩個弟弟準備了職位,兒啊,你父親明明和展家一樣都是武將,展家屢屢?guī)П愀赣H不得重用,還有你兩個弟弟也郁郁不得志
,好不容易走上了王府這條路,就等于得罪了東宮,咱們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只有你兩個弟弟出息了,你將來在王府才能挺直腰桿,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如今你上頭沒了婆母,郡主又出嫁了,京城鎮(zhèn)王府還不是你來當家做主?”
“忍一忍,當年太子妃也是受了不少氣才熬到今日的,母親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刑夫人語重心長地說。
可刑氏聽著越來越心涼,一切都是為了兩個弟弟,當初不顧勸阻,執(zhí)意將她許給了姬令。
明知姬令有動手的習慣,刑夫人還是逼著她回到魔窟。
真是諷刺。
“你放心回去,王爺已經(jīng)教訓過姑爺了,他不敢了。”刑夫人勸。
刑氏自知多說無益,眼眶含淚點頭應(yīng)了叫丫鬟收拾行李,邢夫人又拉住了刑氏的手:“兒啊,可千萬不要聽了外人的挑撥,夫妻離心了,切記家丑不可外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刑氏抽回了手,語氣淡淡:“知道了。”
接回刑氏只用了兩個時辰,馬車內(nèi),云和郡主倒是沒有刁難刑氏,反而很熱情。
半路馬車卻被攔截。
云和郡主蹙眉撩起簾子,正要呵斥,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是秦家馬車,似是想到了什么,云和郡主招來丫鬟低語幾句。
丫鬟點頭照做,趾高氣揚地對著對面馬車呵斥:“還不快讓開,擋住我們二少奶奶的路,驚擾了小公子,你們吃罪不起!”
對面的馬夫看見鎮(zhèn)王府的標識不自覺讓開了路,丫鬟仍舊罵罵咧咧。
馬車里的秦氏和譚氏聽著都來氣,秦氏問:“不是說那個孩子不合規(guī)矩,留不得?怎么還敢大搖大擺地帶回去?”
譚氏搖頭,這事兒太復雜,她也摸不透鎮(zhèn)王府究竟是怎么想的?
“按理說刑家應(yīng)該想法子去掉孩子,一夜都沒動手,許是有忌憚。”譚氏分析。
秦氏聽了心里卻不是滋味,鎮(zhèn)王府過于強大才讓刑家有所忌憚,還不是乖乖跟著回了王府?
秦家什么時候能有這份硬氣?
她忽然惱了,沒了興致:“我身子不適,不去寺里了,咱們掉頭回去吧。”
譚氏一頭霧水好好地出門上香,怎么就回去了?
拗不過秦氏,只能跟著調(diào)轉(zhuǎn)車頭回府,這一路上秦氏都在想,鎮(zhèn)王府不顧規(guī)矩硬是保下這個孩子,是因為刑氏懷的是個男胎。
她只能不停地寬慰自己,凌兒腹中是個女兒,認不認祖也無關(guān)緊要了,等瑾瑜打贏了戰(zhàn)立功回來,再重新娶親就是了。
還愁沒有孩子么?
想歸想,她心里還是跟針扎了似的難受,看向了譚氏問:“刑氏可有什么害口的?”
譚氏這才沒明白了秦氏為何突然來了脾氣,趕緊勸:“王府背負太多,才保住刑氏腹中孩子,再說,孩子還沒出生一切都是未知,嫂嫂可千萬不要被帶偏了。”
“王府嫡孫誰敢傷害?”秦氏問:“刑家倒是識趣,乖乖將人送回來了,孩子一出生便是尊貴的皇族姓氏。”
“嫂嫂!”譚氏忽然有些后悔陪著秦氏出門了,她也突然反應(yīng)過來,鎮(zhèn)王府的馬車肯定是猜到了馬車里什么人,故意讓丫鬟戳心的。
這不,秦氏又開始鉆牛角尖了。
秦氏笑了笑:“二弟妹別緊張,我只是好奇問問罷了,老祖宗立下的規(guī)矩,就連鎮(zhèn)王府都不遵守了,何況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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