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了往日的驕傲,嘴里嘟囔著:“是我一時糊涂,不該算計公主,是我迷了心竅,我知道錯了。”
展夫人擺擺手看著她面黃肌瘦模樣,輕嘆氣,彎著腰坐了下來:“拿些熱水跟吃食來。”
“是。”
很快吃食被端上來,一整只燒雞還有冒著熱乎氣的肉包子,烤羊腿,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吃吧。”展夫人耐著性子。
四姑娘卻遲遲不敢動,展夫人勾唇:“我若要你性命,何必多此一舉在吃食上下毒,直接灌進去豈不是省事兒?”
話音落四姑娘只思考了一會兒立馬狼吞虎咽地抓起了吃食,大口大口的吃著。
很快一整只雞都被吃完了,幾個包子也被啃沒,就剩下半只羊腿了,實在是撐不住了才放下,吃飽喝足,四姑娘疑惑地看向了展夫人;“你想從我這知道什么?”
展夫人也不急,叫人給四姑娘洗漱。
良久,四姑娘換了新衣裳,看上去舒爽多了,四姑娘卻是越來越不安。
“你害了我女兒,確實該死,不過看你這般模樣,我氣兒也消了,想要我饒了你,確實是有幾件事想要問問你,四姑娘是個聰明人,這種地方我只來最后一次,四姑娘可不要辜負了我的耐心。”展夫人說著又將白瓷瓶放在了桌子上:“這是云和郡主給我的解藥。”
看見解藥,四姑娘兩眼都在發光,咽了咽嗓子:“你,你想知道什么?”
展夫人沉了聲:“疆醫!”
疆醫兩個字脫口而出時明顯能感覺到四姑娘的臉色變了,瞳孔一縮,展夫人繼續說:“四個多月前鎮王妃死了,死的那天漫天全都是桃花粉,是柳側妃站在屋檐上跳舞撒下無數桃花粉和桃毛所致。”
一聽鎮王妃死了,四姑娘簡直不可思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很久才緩過來。
四姑娘本就聰慧,立馬道:“疆醫是從前的二嫂嫂娘家有人引薦的,非常靈驗,外界都說二嫂嫂慘死,實際上是被反噬了,我見過她,滿身青紫短短一個月就沒了。”
范氏的死分明是被打死了,卻賴在疆醫頭上,展夫人倒也沒繼續追問,聽四姑娘繼續說:“我也只是偶然聽聞,所知并不多,不知夫人想知道哪一部分。”
展夫人微微笑,將解藥倒出一半歸還給了四姑娘:“一個時辰后鎮王會從朱雀大街路過,你能不能回去,就看你自己了。”
四姑娘忙不迭地服用了解藥,她震驚萬分地看向了展夫人:“就這么放了我?”
“不止如此,還給你銀票準備馬車,讓你離開京城去一個沒有人見過你的地方,你年紀輕輕不該就此斷送,可若你執迷不悟……”
話不等說完四姑娘立馬磕頭:“不,不會的,鎮王府已經將我棄如敝履,我又怎能執迷不悟?”
展夫人轉身離開。
人前腳剛走,四姑娘就跌跌撞撞地朝著朱雀街方向奔跑,冷風刮過吹在臉頰上,宛若刀刮骨,四姑娘也不管不顧了,生怕后頭有人追趕自己。
提前到達朱雀街時,滿京城已經在傳今日佛會上發生的事,四姑娘聽得認真。
多了會兒一輛馬車緩緩經過,四姑娘一眼就認出了,飛奔上前,驚呼道:“父王!父王,我是四兒啊,救救我。”
一道道驚呼。
噗嗤!
一箭穿心,刺穿了四姑娘的胸膛,四姑娘不可置信地看著心口的箭,劇痛襲來。
馬車停下。
鎮王撩起簾子看清來人,皺著眉,四姑娘倒在地上滿嘴里都是鮮血,嗚嗚咽咽想要說什么。
“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陸恒從酒樓沖出,帶兵將射箭的地方圍起來。
不到一炷香最后找到的全都是尸首。
“服毒自盡了。”獄卒道。
鎮王趕來時看著幾個尸首,怒不可遏,派人就地檢查,等看黑衣人腰間的細紋時,臉色微變卻并未戳破。
“這幾人不像是京城人。”陸恒道。
鎮王沉了聲:“許是我鎮王府的仇家,此事就此作罷,陸大人不必再查了。”
說罷便將三個尸首帶回去,又讓人將四姑娘找個風水不錯的地方落葬,父女一場,他怎么忍心讓四姑娘拋尸荒野,成為野狗的盤中餐?
“回府!”鎮王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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