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王爺還在前院等您。”侍衛恭敬著聲提醒。
姬郢點頭,朝著姬令揮揮手:“二哥,我先走了,等我回來再去找你下棋。”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
為首的那個身影被包圍其中,猶如眾星拱月,受盡了恩寵,姬令深吸口氣,同是王府嫡子,一母同胞,對上,他比不過嫡長子,沒有生來就是世子身份,他自認倒霉。
對下又比不過小了十幾歲的姬郢,還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只有他白白給人做嫁衣!
讓他如何能甘心?
進了宮時天才剛剛亮起來,鎮王和姬郢分道揚鑣,鎮王去早朝,叮囑幾句:“萬事要小心。”
“父王放心。”
目送鎮王離開,姬郢扭頭就朝著學堂方向走,轉頭看向身后的侍衛:“東西都帶來了么?”
侍衛點頭將食盒端來:“小王爺放心,底下放著小爐子還熱乎著。”
姬郢這才笑了,接過了食盒進了學堂,對著身后的侍衛揮揮手:“去外頭等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是。”
看了眼時辰,姬郢朝著外頭東張西望,直到聽見了嘰嘰喳喳的聲音,頓時喜上眉梢。
果不其然朝曦和樂晏肩并肩一起走進來。
“小表叔!”兩人驚呼,沖著姬郢飛奔而來,樂晏上下打量著:“母妃說的果然沒錯,你真的好了,可擔心死我了,這么些天瘦了。”
“小表叔,你真的好了?”朝曦擔憂道。
姬郢微笑,摸了摸兩個人的腦袋,一副大哥哥模樣:“已經好了,瞧,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
食盒打開,樂晏兩眼放光:“這是竹香樓的糯米雞?”
“還有桂花鴨!”
兩個人一左一右將姬郢包起來,拿起就吃,姬郢不由得好笑:“你們就不擔心我在里面下毒?”
朝曦抬起頭嘴里還含著雞腿,嗚嗚咽咽的說:“母妃說,小表叔心地善良,可以深交不必防備。”
樂晏也抬頭看向了姬郢,茫然的問:“小表叔會害我們嗎?”
兩個小家伙比他足足矮了一個腦袋,一臉單純模樣,姬郢笑了笑,堅定搖頭:“當然不會,表嫂接二連三救了我的性命,我怎會恩將仇報害你們呢?”
朝曦詫異:“你怎知是母妃救了你?”
蘇醒那天,鎮王很明顯十分意外,云和郡主更是驚恐心虛,二哥失望憤怒,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太子妃。
三人在屋子里有說有笑,天真爛漫,屋外展范予等了片刻后才進去,手里握著一本書,對著三人點頭,沒有區別對待開始授課。
一個時辰后
授課結束,姬郢起身:“夫子,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
展范予略有幾分意外,點點頭:“小王爺請說。”
“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遠在外的將,歸京卸權?”姬郢一臉認真,展范予聽后猶豫半響:“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若心懷異心,也只能智取,徐徐圖之,小王爺怎么突然問這個?”
姬郢微微笑:“昨兒在書上看了一本戰本,卻沒有下文,一時好奇,多謝展夫人解惑。”
午時早朝散
姬郢跟朝曦,樂晏揮手告別,樂晏上前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皺皺巴巴的紅色符,認真地遞給了姬郢:“小表叔,這是我給你求的平安符。”
符褶皺,上面的字也是娟秀,朝曦看了一眼皺起眉,欲又止卻被樂晏狠狠瞪了一眼:“你懂什么,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朝曦識趣抿唇,笑嘻嘻地去哄樂晏,姬郢見狀笑著接過,放在了腰間隨身攜帶的香囊中:“多謝樂晏。”
幾人告別,回到了東宮,朝曦便將姬郢問夫子的話說了一遍,仰著頭問姬承庭:“父王,我怎么覺得小表叔這次有些怪怪的?”
說不出哪里奇怪,但一一行,總覺得又年長好幾歲。
姬承庭沉吟片刻道:“鎮王世子還在東原,他若不歸京,遲早是個大患。”
不論是誰上位,都是威脅。
“那想法子將人弄回來就是了。”朝曦道。
姬承庭笑了笑;“是啊,得想個法子讓人回來了。”
傍晚
姬郢去找姬令,手里捧著玉石冷暖棋,環顧一圈才看見了榻上休養的姬令:“二哥?”
瞥見姬郢,他當場臉色有些不自然。
“好些年不見二哥了,二哥,我好想你。”姬郢眨眨眼,沖著姬令噘著嘴:“我也想大哥了,只可惜大哥不能回來。”
聽姬郢這么說,姬令對姬郢的敵意少了不少,彎了身下腰,打起精神陪著姬郢下棋。
一盤棋擺上,很快姬令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對方的棋局突飛猛進,早就不是兩年前那個撒嬌撒癡的奶娃娃了。
在黑子的攻勢下,白子很潰不成軍。
姬郢撇嘴:“二哥何必謙讓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怪沒意思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姬令愣了愣,訕訕一笑松開棋子往椅子后靠了靠,問:“我比你年長幾歲,本就勝之不武,不過你也很好,這棋,是誰教你的?”
“周太傅。”
周太傅,三朝元老,曾輔佐三代天子,地位崇高。
“周太傅教棋,李太傅教書,如今還有個展夫子教武偶爾還會教一些文章,父王親自教武。”姬郢掰著手指頭開始數,他朝著姬令說:“這些師傅個個都太厲害了,尤其是展夫子,文武雙全,寫得一手好文章。”
姬令嘴角扯起一抹勉強笑意,他長這么大,鎮王從未教過他一次武,就連陪同吃飯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
對姬郢,簡直細心呵護,天差地別。
“二哥,我能經常來找你嗎,我一個人在府上太無聊了,每日身邊都是侍衛。”
姬郢眨眨眼,一臉無防備的看向姬令。
姬令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拒絕也不是,答應也不是,忽然姬郢又說:“年關了,宮里很快就要舉辦宴會,二哥,咱們也去湊熱鬧吧。”
在姬郢的軟磨硬泡之下,姬令松了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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