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郢抿唇不語,澄澈的瞳孔里閃爍著惶恐不安,白皙如玉的臉龐已染上不正常的紅潤,鎮王抬手一摸:“怎么這么燙!”
大夫抖著身上前,哆嗦道:“小王爺受寒驚熱,服了藥出出汗,再好好看護就能慢慢恢復,王爺別急。”
鎮王陰沉著臉:“好好照看,小王爺絕不能出現任何閃失,明白嗎!”
“是!”
姬郢這一病睡的昏天黑地,殊不知外頭早就鬧騰上了,藏珠公主親自登門拜訪,想要見見姬郢,都被鎮王給擋了回去。
藏珠公主面露尷尬,態度極好的賠罪。
鎮王始終淡淡。
接連碰了幾次壁之后,藏珠公主也來了脾氣:“不過就是仗著有個小王爺,竟不將本宮放在眼里!”
她許久不曾回京,為了表達對鎮王府的親近,連皇宮都沒去。
結果因為宴會小王爺落水,惹的鎮王不痛快,三番五次不用給好臉色。
氣的藏珠公主大罵:“泥人還有三分性呢,本宮所作已經足夠多了!”
罵歸罵,藏珠公主很快冷靜下來。
鎮王府不給面子,她幾次提女兒,鎮王府壓根就不往上提,說明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藏珠公主也來了脾氣,干脆就不去鎮王府了。
她就不信,鎮王能耐住性子不拉攏自己。
轉眼又過了三日,姬郢的風寒穩定下來,只是小臉越來越瘦弱,鎮王一日三趟的來,確定姬郢無礙才肯放心。
“父王,孩兒無礙了。”
鎮王嘆氣:“將你帶來京城,也不知是對是錯,站得越高想要算計你的人越多,父王真擔心哪一日護不住你了。”
“父王,孩兒會長大的。”姬郢眨眨眼,溫聲安慰。
門外姬令也來探望,故作詫異的看向了鎮王:“父王也在。”
鎮王懶得戳破姬令的心思,沉聲問:“都這么久了,刑家那邊如何解決的?”
姬令一臉委屈:“父親,刑家連大門都不肯讓我進,我又能如何?”
“收拾東西,一個時辰后跟本王去刑家。”
姬令百般不情愿,可拗不過鎮王,只好妥協。
冒著大雪來了刑家,刑家人見王爺親自來,幾個主子親自上門迎。
鎮王一腳踹在了姬令膝蓋上:“孽子,跪下!”
姬令撲通跪地,他愣了愣:“父王?”
鎮王沒有理會姬令,朝著刑將軍看去:“本是好意結成親戚,卻不想孽子一時糊涂不爭氣,傷害了馨兒,今日本王特帶著孽子登門,刑將軍有什么氣盡管撒,就是打殘了,本王也絕不會埋怨刑家一個字!”
姬令慌了,正要開口卻被鎮王一巴掌扇倒在地,
“你閉嘴!”鎮王怒急。
這番認錯姿態早就讓刑家幾個長輩沒了脾氣,見好就收:“王爺消消氣,誰還沒有個年輕氣盛的時候呢。”
刑將軍拉了拉鎮王。
鎮王深吸口氣,對著姬令說:“滾去廊下跪著!”
姬令臉色一沉,雖有不服氣卻不敢反駁,老老實實起身去了廊下。
鎮王這才看向了刑將軍和刑老夫人,語氣放緩:“是本王疏忽,教子無方才讓馨兒受委屈,王府決定給馨兒一紙和離
,當初所贈聘禮一概送給馨兒當成補償,日后馨兒便是本王的義女!”
刑將軍皺了皺眉。
“馨兒畢竟是王府媳婦,總不能因為一點流蜚語就斷了這門親事,實在可惜。”刑老夫人說:“王爺何不找找人,破了招數。”
刑將軍點點頭。
“老夫人誤會了,是這個孽子配不上馨兒,本王不懼克親之說。”鎮王擺擺手,又道:“馨兒還年輕,沒必要一輩子蹉跎在王府。”
“這”刑老夫人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了。
刑家并不想失去這門親事。
“罷了,既然王爺這么說,那也不勉強了。”刑將軍道。
鎮王卻笑:“本王對馨兒這個兒媳婦很滿意,是孽子不爭氣,親戚還是要做的,本王聽說將軍膝下還有一個嫡女。”
話沒說完刑將軍急了:“小女才八歲,怎么能嫁?”
刑老夫人卻不以為然:“可以先定下婚事,笈笄后再嫁也不遲,你若不愿,二房還有幾個妙齡姑娘。”
鎮王卻搖頭:“將軍,此次本王是替姬郢暫定婚事,而非那個孽子!”
刑將軍的眼睛都亮了:“是小王爺?”
“小王爺好啊,兩個人年歲相當,京都誰不知小王爺穩重,頗有王爺當年風范。”刑老夫人也是舉手贊成。
這可比嫁姬令好多了,小王爺前途無量,將來最差也是個親王。
若是搏一搏,說不定將來還有機會問鼎中宮!
鎮王道:“本王可以保證刑七姑娘絕不為妾。”
話落,刑將軍立即對鎮王府的怨氣煙消云散。
兩人當即請來了媒人,立下了婚書。
臨走前鎮王對著刑將軍使了個眼色。
刑將軍立即會意,對著刑老夫人低語幾句,刑老夫人也不多待,-->>識趣離開。
房門緊閉。
這一聊就是一個時辰,再出來時,姬令都快凍僵了。
鎮王才讓人起來,又叫人去抬嫁妝和聘禮,一樣不少的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