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摞厚厚的奏折每日觀看,然后單獨寫下批閱和見解,再由鎮王親自看一遍,和他分析。
不管多忙,鎮王都會雷打不動給他解釋。
看完奏折已是一個時辰后了,見姬郢欲又止,鎮王揚眉;“可-->>是有什么事?”
姬郢直接將膏藥放在桌子上:“大姐昨日找我,說這藥可以去腐生肌,能讓洛洛在兩個月之內恢復如初,兒臣實在是想不到什么法子讓洛洛服這藥。”
“為何?”鎮王瞥了眼膏藥,滿臉好奇。
“兒臣和洛洛幾次爭執,直接給她,未必會接受兒臣好意。”
“那你大姐姐為何不親自給?”
“洛洛對大姐姐這陣子有些不滿,大姐姐也不想讓洛洛誤以為抹了藥,就必須要去和親了,擔心將來大哥會責怪她,可一方面又為了洛洛的臉著想,小姑娘家落了傷疤,將來也不好說親,這才將藥給了兒臣,兒臣想著不如由父王賜藥,洛洛必定能接受。”姬郢如實回應。
鎮王眼眸微動:“這是你大姐說的?”
“父王,兒臣覺得大姐之有理,洛洛現在性子急,分不清好壞,但臉上的傷耽擱不得。”
鎮王收了藥,看向了姬郢;“四個人之中,你覺得誰最合適和親?”
“大姐舍不得兩個侄女,洛洛性子不適合去和親,樂晏年紀小,若真要和親,樂晏最合適,但樂晏和親必定會給朝曦增添籌碼,依太子對樂晏的在意,樂晏若去和親,太子也許會強攻大慶。”姬郢道。
聞鎮王笑了:“太子強攻大慶,必定會元氣大傷,父王最屬意樂晏去和親。”
姬郢不慌不忙道:“父王可曾想過,太子必定會權衡利弊防備父王的同時還要強攻大慶,就如當年,太子拉攏父王,反攻先帝,若太子給足了大慶好處,談妥了條件,到時候最危險的反而是父王。”
話落,鎮王變了臉色。
這事兒太子絕對做得出來,互相牽制,誰也別想占便宜。
“這么說,樂晏是不能去和親了?”鎮王擰眉。
姬郢道:“倒也不是,只是在父王沒有全力將太子一擊即中時,樂晏絕對不是最好的時機,除非……”
他頓了頓,語氣堅定道:“除非大哥能悄然帶兵回京,東原再強大,京城才是離皇位最近的地方,當年太子之所以能勝,也正因如此,將來有一日兒臣坐上那個位置,太子不服,兒臣的皇位一樣岌岌可危。”
一番話說得鎮王啞口無,對姬郢多了幾分贊賞:“我兒聰慧,想不到你能想到這些。”
“這全都是父王教的好。”姬郢面露謙虛。
這時侍衛說起今兒下午姬洛洛和姬郢在院子里起了爭執,鎮王蹙眉,姬郢無奈:“今日我在宮里偶然間看過一本醫書,上面有治療腿疾的法子,被洛洛聽見了,被她誤會,幾句拌嘴而已,恰好二哥經過,已經幫兒臣解釋清楚了。”
鎮王點頭,欣慰至極。
等姬郢退下后,鎮王目光緊盯著眼前的盒子,猶豫再三,還是叫人去查一查這盒子里裝的究竟是什么。
夜色寂寥
黑衣人站在鎮王面前:“此乃去腐生肌膏,不過里面加了去腐蠱,兩年之后會渾身潰爛,生不如死。”
聞鎮王的臉色已經陰郁到不能再看了,又聽黑衣人說:“屬下還發現世子給洛洛公主單獨寄信,要洛洛公主務必不能去和親,還有王爺讓屬下打聽的事也有了著落,洛洛公主在東原,溫柔乖巧,貼心懂事,從不隨意打罵下人,
性子是在來京城時突然變了。”
鎮王呼吸一緊;“這么說,這臉是她故意弄傷的?”
“屬下也查過洛洛公主摔倒的地方,實在是不足以傷的那么重。”
鎮王冷笑,真是好啊,一個個心思野了,各懷鬼胎,每個人都有小心思,姬瑭硬著頭皮把姬洛洛送來,又不肯讓她和親,只能鋌而走險讓她傷了臉,姬雪顏同樣的手段,讓兩個女兒裝病裝柔弱,也是不愿意和親。
說白了,就是不愿意給姬郢鋪路!
當真是自私至極!
“王爺,藏珠公主的二公子沈奇去了東原,被世子奉做貴賓。”黑衣人道。
鎮王臉一沉,忽然想起了小兒子的話,鎮王府的人和不了親,那就只能是樂晏了,樂晏去和親,太子肯定不干,到時候大動干戈時,肯定牽扯上太子的兵力。
那京城就暴露出來了,鎮王府的兵馬趕來京城,若賭一把,未必不能勝,大慶突然提出和親的要求,也未必不是有人攛掇的!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