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面帶愧疚,往前一步扯住了展萬凌的手:“凌兒,我對不住你們母子倆。-->>”
這么多年出征在外,沒有一丁點的陪伴,全都靠展萬凌一人辛苦,他心里實在不是滋味。
展萬凌眉眼彎彎,搖了搖頭:“這不算什么?!?
既然站在了太子這一邊,展家也好,秦家也罷,全都是義無反顧的出力,上戰(zhàn)場,她又怎會怪他?
“秦家這些年也對不住你?!鼻罔ぴ诨鼐┑耐局胁胖懒饲厥献屗骒龅氖?,一股無名怒火在心頭縈繞。
他對展萬凌更加愧疚了。
“非你本意,我也不怪你?!闭谷f凌搖頭,秦氏是他生母,執(zhí)意如此,也怪不得秦瑾瑜頭上。
再說房喻因也得到了報應,秦氏這些年閉門不出,她眼下又有福哥兒在身邊,早些年的戾氣也都消散差不多了。
只要福哥兒平安順遂,她和秦家之間也可以順其自然,至少不必做仇人。
秦瑾瑜張張嘴想要承諾,可他說不出來,還不知道這些年秦氏變得如何,他做不到又不想讓展萬凌失望。
“前頭在替你慶賀,別讓人白白等待?!?
展萬凌揮揮手,抬腳就要往前走,經(jīng)過秦瑾瑜身邊時卻被秦瑾瑜給拉住了手腕,將人圈入懷中:“凌兒,再信我一次,我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
知他不易,展萬凌也沒有逼迫,點點頭拍了拍他的手:“好!”
今日慶功宴
這次秦家也來了人,秦老夫人和秦氏,還有二房等人,秦氏伸長了脖子到處找人。
直到看見了兒子秦瑾瑜,激動極了。
秦瑾瑜看見秦家人,上前行禮:“祖母,母親,二叔二嬸?!?
“瑾瑜……”
秦家?guī)兹藢⑶罔饋砹?,上下打量著,確定完好無損后才松了口氣,秦老夫人拉著秦瑾瑜的手,熱淚盈眶:“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祖母?!鼻罔さ恍Α?
秦氏吸了吸鼻子:“盼了整整八年,終于將你盼回來了,瑾瑜,你再不回來,母親未必能撐下去了?!?
“母親,是兒子不孝?!?
秦氏搖頭:“你領軍打仗,光耀門楣是整個秦家的福星,又怎會是不孝?你父親泉下有知,一定會欣慰的?!?
敘舊家常后,秦老夫人忽然問:“可曾見過福哥兒?”
秦瑾瑜搖頭;“未曾。”
“他可是你兒子,你就不惦記?”秦氏急了,追著問:“今日論功行賞,你若開口將福哥兒要回來,日后福哥兒就是咱們秦家子嗣。”
聽到這秦瑾瑜眼底遮掩不住的失望,他斂起臉上的笑容,問:“母親,此次打仗主帥是展將軍,兒子只不過是個副將,上過幾次前線罷了,有什么資格去討要展家的子嗣?”
秦瑾瑜將胳膊從秦氏手中抽了回來,一張臉極認真地看向秦氏:“母親若是覺得八年不夠,兒子可以再去十年,二十年!”
“你!”秦氏被秦瑾瑜幾句話氣的捂著心口,低聲道:“那是你的兒子,你為何不要?”
“母親,生養(yǎng)皆是展家,兒子沒臉?!?
幾句話氣得秦氏語噎,剛才的喜悅已經(jīng)完全被沖散了,一雙眸子盡是不悅:“這么說,你是不肯用軍功換福哥兒了?”
秦瑾瑜看向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深吸口氣,她以為這么多年秦氏早就放下執(zhí)著了,卻沒有想到秦氏還是執(zhí)迷不悟。
“今日是慶功宴,有什么事回去再說?!鼻乩戏蛉藢χ厥系?。
秦氏卻搖頭:“錯過今日就在沒有機會了,母親,福哥兒若不認祖歸宗,我死都閉不了眼?!?
她現(xiàn)在做夢都是福哥兒認祖歸宗。
秦老夫人咬牙提醒:“你別忘了,當初可是你為了房喻因那個賤人,主動放棄了凌兒腹中孩子,也是你在凌兒生產(chǎn)當日,帶著房喻因去寺里偷情,你若不怕丟人現(xiàn)眼,這些事就找福哥兒當面聊聊!”
“母親!”秦氏氣得臉色通紅,卻連半個字都辯駁不出來,看向秦瑾瑜越來越冰冷的眼神時,又有幾分后怕,趕緊解釋:“瑾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母親究竟想如何才肯罷休?”秦瑾瑜一字一頓地問,眸光里已經(jīng)沒了剛才的喜悅,只剩幾分決絕。
秦氏神色一頓,她不明白只是要讓親孫子認祖歸宗,為何這么多人反對?
她究竟做錯什么了?
秦瑾瑜離開了秦家這幾人,秦氏還想去追,卻被譚氏拉住了:“嫂嫂,今日百官在場,繼續(xù)鬧下去,丟的可是秦家臉面?!?
“我何曾鬧?”秦氏咬牙。
彼時福哥兒走了過來,秦氏看見了福哥兒隱隱有些激動,伸手去拉福哥兒:“福哥兒,你父親回來了,那個穿鎧甲很威風的就是你父親。”
福哥兒抬起頭神色十分冷淡的看向了秦氏,這一眼,秦氏心里咯噔一沉,他抬起頭稚嫩的語氣透著堅決:“我知道那是秦少將軍,但那又如何?我從未想過回秦家,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秦祖母,不,不對,秦夫人,請你日后離我母親遠一點!”
說罷,福哥兒扭頭就走。
“福哥兒!”秦氏急了,譚氏看著許多人看過來,趕緊抓住了秦氏,語氣焦急:“嫂嫂!”
秦老夫人忽然道:“放開她,讓她作,讓她鬧,今日我倒要看看能鬧出什么名堂來!”
聞,譚氏猶豫著松開了手。
秦氏反而有些錯愕,看向了秦老夫人肅寒鐵青的臉色時,又看著四周不少夫人朝著這邊看來,她愧疚得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母親,我只是想和福哥兒解釋清楚?!?
“福哥兒剛才說得很清楚了,他不愿意回秦家,全都是你一廂情愿,你根本不疼愛福哥兒,也只是嘴上疼疼瑾瑜,滿腦子里都是要和展家較勁,不想低人一等,今日仗著人多,想要逼著瑾瑜就范來滿足你的自己私心!蠢貨!”秦老夫人絲毫不給面子的罵出來。
秦氏腦子嗡的一下,急得不知所措:“母親,我剛才是看見了瑾瑜,一時激動,并無此意,您誤會了?!?
“去把瑾瑜叫來?!鼻乩戏蛉藢χT氏說。
很快秦瑾瑜來了。
秦老夫人道:“瑾瑜,你留在京城,終身不得安寧,我膝下還有你二叔一家子,如今看你歸來已經(jīng)心滿意足,待會你自請回西關,這輩子不要再回來了?!?
“母親,那怎么行?”秦氏徹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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