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
姬郢讓人扶著朝曦進了屋歇息,將樂晏交給了紅梔,樂晏卻牢牢的抓住了姬郢的衣袖不松,一本正經的說:“小叔,多謝你。”
“好端端的為何要謝?”姬郢同樣認真的盯著她。
燈火下她臉頰似是染上了胭脂,粉粉嫩嫩,使得她整個人多了幾分嬌憨嫵媚。
“母妃說,若不是小叔自請去邊關,當年局勢難破,說不定我還要去和親。”
說到這樂晏眨眨眼,眼尾噼里啪啦地掉眼淚。
姬郢軟了心腸,拿出干凈的帕子替她擦拭:“是我甘之如飴。”
聽著哭聲,姬郢一雙冷眸瞬間變得晦暗不明,深吸口氣,撥開了樂晏的手交給了紅梔:“西廂房已經安頓好了,今夜就在此歇息一夜,明日再回京。”
紅梔點頭。
兩兄妹喝醉了酒,說話顛三倒四,姬郢苦笑坐下,金鱗看著倒地的幾個酒瓶:“王爺,這可是百滴醉,小殿下和公主喝了這么多,也是……”
金鱗有些肉疼,這些酒還是特意從西關帶回來的,專門藏在樹底下,只等著來年啟壇,就這么被糟蹋。
糟蹋兩個字礙于姬郢的眼神,愣是給憋了回去。
姬郢無奈:“那為何不攔著點兒?”
“屬下已經打聽過了,小殿下進門轉了一圈,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這些酒,侍衛哪敢攔小殿下,本以為嘗嘗鮮,結果小殿下又慫恿了公主嘗嘗,十有八九就是擔心回宮挨罵,拉著公主做墊背呢。”
姬郢笑,并沒有半點生氣。
次日
如他所料,兩個人都沒起來,睡到了日曬三竿,朝曦喝了好幾碗醒酒湯,可樂晏就慘了,哇哇吐起來,腳下像是踩在浮云上,站都站不穩,氣得破口大罵,沖出去就要找朝曦算賬。
出了門便被姬郢攔住了,扶穩坐下,叫人送些清淡的粥來,樂晏恨不得將苦膽都給吐出來,皺著小臉:“這是什么酒,我怎么覺得天旋地轉?”
“這是百滴醉,十二個時辰后才能好轉。”
“百滴醉?”樂晏拔高了聲音。
朝曦也是搖搖晃晃地來了,兄妹倆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朝曦落敗了,討好道:“僅此一次,回宮時我帶你去買幾樣首飾就當賠罪了。”
兩人私下爭吵已是常態,熟悉兩人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等到了下午,兩人終于意識清醒了一大半,樂晏表示日后再也不碰了,臨上馬車前還不忘嘀咕。
幾人道別。
姬郢對著侍衛吩咐;“護送兩位回宮。”
“是!”
折騰了一日,金鱗道:“今兒一早世子妃就向王爺提議了兩名側妃人選,一個是老王爺嫡孫女,一個是李姑娘,備選了還有季家姑娘。”
“季姑娘?”姬郢擰眉。
“季大公子的同胞妹妹,季紫菱。”金鱗道,他現在也很納悶,怎么會選了季家人?
姬郢很快就猜到了原因:“季家多次拒絕了洛洛,嫂嫂心里憋著股怒火呢,”
金鱗詫異:“那王爺會同意嗎?”
“不會!”
姬郢不點頭,誰也進不了門,由著世子妃折騰。
世子妃這頭大張旗鼓地選側妃,摒棄之前的選擇,高門貴女,模樣俏麗,一個賽一個的美人兒。
消息傳到了刑家時,刑宛月坐不住了:“怎會選上了季紫菱?”
丫鬟搖頭表示不知情。
刑宛月皺緊眉頭,這些日子她巴結討好世子妃,時不時給姬洛洛送吃食,圖的不就是讓世子妃選側妃時行個方便么。
現在全都打亂了計劃,刑宛月起身就去找刑老夫人想想法子。
刑老夫人問:“從王爺回來,見過幾次?”
“祖母,小王爺冷淡的很,縱使孫女如何搭訕,也不為所動。”
說到這,外頭傳有名陌生的姑娘騎著汗血寶馬出現在大街上。
刑宛月一愣:“你確定是汗血寶馬?”
“姑娘,這是大街上都在傳,奴婢怎敢撒謊?”
刑宛月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鎮王府這是要過河拆橋么?”>br>一個兩個的冒出來,生生打她的臉!
刑老夫人勸她不要著急:“等你父親回來再問問,先別急著下定論,你如今的處境,最忌諱的就是亂了分寸,被人鉆了空子。”
“可是”
“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未來小王妃,鎮王親自定的,無可撼動,側妃說的好聽也不過是個妾。”
在刑老夫人的勸說下,刑宛月的心情逐漸恢復了平靜。
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