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玉還帶著他的體溫。
樂晏望著姬郢臉上的巴掌印,皺了皺眉,姬郢扭過頭擋住了印記,揮揮手下了繡樓。
這一夜-->>樂晏失眠了。
在榻上反反復復的輾轉反側,時不時看向窗外的月光,又嘆了口氣,滿腦都是姬郢那雙黑沉如水透著溫柔的眸子。
天不亮,她坐起身。
紅梔知她昨夜未眠,撩起簾子:“公主不再多睡會兒?”
她搖頭:“我睡不著了,想去兄長那看看。”
“這個時辰小殿下應是去上朝了,公主不如再等等?”
樂晏道:“就當是去看看兄長的宅子如何。”
她有些事想要當面問問朝曦,為何早知道這些事,卻不告訴自己?
匆匆穿戴整齊,剛出門就遇見了季芷晴:“季姐姐?”
“公主這是要出門?”
樂晏如實點頭;“去兄長院子看看。”
聞,季芷晴也不好跟著去,笑著說:“那晚些時候公主可有興致來府上坐坐?”
樂晏此刻心里裝滿了心事,根本沒有心思去,笑著婉拒,表示改日再約便上了馬車。
……
鎮王府
天剛亮王府就來了客人,刑將軍親自來了一趟,消息傳到鎮王耳中時,鎮王面露幾分不悅。
昨兒傍晚姬郢已經去找鎮王坦白。
“兒臣的命是楊姑娘從死人堆里挖出來的,楊姑娘孤苦無依,兒臣只是想報答,并無她意。”
說著姬郢還露出了身上的傷疤。
鎮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很理解:“郢兒,楊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區區一座宅子而已,她值得,你不必放在心上。”
“父王,可刑家那邊若是生氣了怎么辦?”
刑家近日動作不斷,鎮王不是不知情,甚至還有些惱刑將軍的不知收斂,笑道:“你身份尊貴納側妃也是人之常情,刑家有什么不高興的,況且刑家也不是不懂禮數的人,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的。”
結果這才一夜,刑家就找上門了,鎮王的臉色有些不愉,卻又不能不將人引進門。
在邢將軍進門之前,姬令來請安,偶然聽說邢將軍要來,詫異道:“我聽說昨兒在公主府上,邢姑娘和楊姑娘鬧了幾句不愉快,該不會是為了這事兒來的吧?”
鎮王斜睨了眼姬令:“此事你也知情?”
“兒子昨兒晚上回來時,滿京城都知道了,還說邢家姑娘肚量太小,沒腦子,得罪了公主。”
一句沒腦子讓鎮王瞪了眼姬令。
姬令縮了縮脖子,趕緊說:“父王,公主出府歡歡喜喜,偏她質問公主和季家大公子之間,戳破了關系,鬧得公主下不來臺,被人非議,可不是失了肚量?”
話音落,刑將軍便走了進來。
“王爺。”邢將軍行禮。
鎮王笑:“這么早,邢將軍怎么來了?”
“還不是為了昨日公主府生辰宴鬧出的事而來,宛月回去哭了一夜,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心疼,這楊姑娘也太放肆了,完全不把邢家放在眼里,好歹,宛月才是未過門的王妃,現在全京城都知道小王爺金屋藏嬌,豪擲千金買了個宅子,和公主為鄰,如此偏袒,這讓日后宛月進門,臉面往哪放?”
邢將軍張嘴便是指責,被氣得不輕的樣子:“王爺,這楊姑娘來路不明……”
“楊姑娘是清白出身,也是郢兒救命恩人,本該奉做上賓,但楊姑娘心高氣傲不肯來,郢兒為報答恩情,也只能善待楊姑娘,刑將軍,宛月將來可是要做王妃的,后宅女子少不了,也該大度些。”
鎮王打斷了邢將軍的指責。
邢將軍立即反問:“這么說,王爺也知曉此事?”
“是。”鎮王點頭。
邢將軍見狀氣得心口起伏:“王爺,咱們從前可是說好了,要讓宛月做王妃……”
“本王何曾說過不許宛月做王妃?”鎮王眉心一擰:“無人撼動宛月地位,若是宛月連一個妾室都容不下,將來如何管理后院?”
被鎮王懟了后,刑將軍啞口無,心里憋著股窩囊火,總覺得鎮王府是過河拆橋,現在打了勝仗回來了就開始不將刑家放在眼里了。
“刑將軍,本王可以保證,將來宛月沒有誕下嫡子之前,王府里絕對沒有庶子,楊姑娘沒有任何根基靠山,也不會成為宛月的阻礙,倒是你們逼著楊姑娘出了點事,依郢兒的脾氣,再和宛月夫妻恩愛,絕對是不可能!”
鎮王盡于此,刑將軍的臉色終于緩和了許多:“王爺,既有了楊姑娘在,能否讓小王爺不再納側妃,又或者,讓宛月提前進府,兩人早些培養感情,早早誕下嫡子,若宛月有了嫡子,小王爺就是納十個八個的,她再敢胡來,我都饒不過,必是站在小王爺這邊。”
這話,鎮王并未回應,眼皮一抬看向了姬令。
姬令立即道:“刑將軍,還有一年便是履行約定的時候了,一榮俱榮,王府不占優勢,你們刑家也跟著遭殃,以郢弟的身份,早就該納妾了,可他至今未曾,仍是潔身自好,難道刑姑娘還不滿足,我記得刑將軍十五歲的時候,后院就有個通房小妾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何必將兩家鬧僵了呢。”
邢將軍語噎。
“難道刑姑娘連兩個月都等不及了?”姬令語氣里多了幾分嘲諷,刺的刑將軍臉色火辣辣,悻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送走了邢將軍,鎮王臉色沉了,并對著姬令表示:“王府里不可薄待了楊姑娘。”
他如今覺得楊姑娘在,反而能壓制刑家,也讓刑家收斂收斂。
姬令點頭:“兒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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