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厲喝讓季長蘅不得不收回視線,趕緊解釋:“公主誤會了,我并非此意。”
樂晏沉臉,下巴一抬面上盡是倨傲:“旁人拿你當寶貝,趨之若鶩,可我從出生起就見慣了各種才華之人,我的啟蒙夫子是三朝元老太傅,出門在外,侍衛保護安危,在我眼里你也不過如此!”
季長蘅沒想到好心提醒她,卻換來羞辱。
“狀元之才又如何?我錦衣玉食慣了,生來就是公主又為何放棄身份,游走江湖?”
樂晏一字一句:“江湖于我而,不過是新鮮感罷了。”
這是她正式回應季長蘅,當初對她許諾。
季長蘅臉色微變。
樂晏眼尾余光瞄著馬車離開,淺淺松了口氣。
“公主非要把話說得這么絕情,日后難道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嗎?”季長蘅咬牙切齒,面露心痛之色。
樂晏問:“男女有別,何來朋友之說?”
季長蘅語噎,深吸口氣道:“是我不配和公主做朋友,可大姐并無壞心,公主若要遷怒,我可以一人承擔,懇請公主饒了大姐。”
“從始至終我并未入宮告狀,也未曾詆毀過季大姑娘,更不曾讓母妃嚴懲季夫人。”
樂晏已經給足了季家面子了,否則詆毀公主這條罪,就足夠季家喝一壺了。
這么明顯的提示,季長蘅懂了,他面露幾分羞愧:“我聽母親說,太子妃替你定了一門婚事,是誰?”
這事兒錦初提過,并沒有具體的某個人,只是個借口罷了。
樂晏蹙眉:“季大公子,你僭越了!”
她沒了耐心對著紅梔說:“姑姑我乏了。”
說完揚長而去。
紅梔留下,對著季長蘅說:“季大公子又何必刨根問底呢,公主一旦認定的事,無從更改,更不會因為季大公子三兩語幾句話就動了情,公子入不了公主的眼,也別再浪費時間了,再糾纏不清,只會損壞公主清譽,到時季大公子也未必能討便宜。”
說完紅梔擺擺手將季長蘅拒之門外,急匆匆追上了樂晏。
“公主消消氣,不必為了此人動怒,您也不必忍耐受委屈。”紅梔心疼道。
樂晏嗯了聲,反問:“馬車送哪去了,小叔可曾被人看見?”
紅梔道:“馬車去了殿下府上,您放心,小王爺若是不想被人察覺,憑季大公子的手段肯定查不到。”
聞,樂晏松了口氣。
被人拒之門外久久不能回神,今晚是他真真切切地看見了樂晏的絕情,眼里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和委婉。
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有些事預料的不一樣;脫離掌控,卻又令他抓心撓肺不自在。
小廝上前:“公子,馬車去了殿下府,今日和公主一塊出門的是李姑娘還有方姑娘,也是小殿下安排的廂房。”
這話他信了一半。
若剛才的人是小殿下,為何沒出來打個招呼?
“查查小殿下今日行蹤,要仔細!”季長蘅厲聲吩咐。
若小殿下今日沒去過琴芳閣,那馬車里的那個人,又是誰?
小廝疑惑:“公子是不是多慮了,若不是小殿下安排,馬車又怎會去了小殿下府上,琴芳閣也不是一般人能隨便安排。”
季長蘅猶豫了,這么一想確實說得通了,馬車入了小殿下府上,不是小殿下還能是誰?
總不會小殿下會幫著陌生男人遮掩和公主之間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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