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蓋頭下,露出一張白皙清秀的臉龐。
只一眼,季長蘅臉色就沉了下來,松了手上的喜秤-->>,緊緊咬著牙道:“我先去前廳招待客人。”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劉蕓娘有些發懵,初來乍到許多規矩還不懂,她牢牢記著姑母的話,要乖巧聽話,日子是要細水長流慢慢過。
手里攥著個玉如意,讓貼身丫鬟跟去前頭:“夫君要是喝醉酒了,你記得帶回來。”
話音剛落府上的大丫鬟道:“大少夫人,公子身邊有小廝跟著,不礙事的。”
劉蕓娘還以為自己是在劉家呢,統共也沒幾個人伺候,這里可是季家,到處都是小廝丫鬟。
新婚夜,季長蘅喝的酩酊大醉,還是季老夫人派人時時刻刻盯著,將人送去了新房,并下令天亮之前不許他出門。
一旁的季夫人道:“母親,婚事已成,也別把長蘅逼太緊了,我擔心會適得其反。”
季老夫人道:“洞房花燭不留在新房又能去哪,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堵住了季夫人的嘴。
季家婚事舉辦順利,東宮里的錦初聽聞后,倒也沒有繼續為難,過往的事就當做沒發生。
眼下最讓她頭疼的就是舞傾城。
接連請了兩次,舞傾城都不肯見她一次,可每日照樣還在琴芳閣賣藝,只是如今去琴芳閣的賓客銳減。
舞傾城露臉,那張臉和錦初有七八分相似。
錦初又曾去過琴芳閣,識趣的人就知道不能再去了,被太子妃盯上了,沒好果子吃。
“太子妃,琴芳閣出事了。”
飛霜匆匆趕來:“一個時辰前姬洛洛闖入琴芳閣,放了一把火,還帶人毆打了舞姑娘。”
錦初眼皮跳了跳。
“奴婢聽說是因為鎮王世子私藏了舞姑娘香囊被世子妃給發現了,兩人大吵一架,被姬洛洛聽見了,一氣之下就去了琴芳閣,還動手打了舞姑娘,據說,臉傷的不輕。”
舞傾城是鎮王帶回來的,人還是姬瑭無意間發現的,難道世子妃不知情?
“這事兒確實有些蹊蹺,派人盯著點兒,別讓鎮王府的人把她弄死了。”錦初對舞傾城的耐心已經所剩不多了。
飛霜應了。
……
琴芳閣燃起的大火來不及撲滅,越燒越狠,縱火者姬洛洛已經嚇傻了,她只是在舞傾城的屋子里打翻了燭臺。
最后怎么整個琴芳閣都給燒起來了?
就連姬瑭也是在火堆中發現,差點兒就被濃煙嗆死了,拖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裳都燒著了。
好在侍衛及時將人弄出來,才保住性命。
受傷最嚴重的還是舞傾城,一張白嫩嫩的臉上挨了一巴掌,另一邊臉被燒著了,漆黑流血,最嚴重的地方已經深可見骨。
“我……”姬洛洛壓根就沒想到姬瑭也來了,她險些燒死了姬瑭,想到這腿軟了;“快,快去告訴母親。”
人群里也不知是誰喊了句:“小王爺!”
姬洛洛就像是找到了救星,只見姬郢衣袍都被燒黑了,胳膊上還被砸傷,流著血,一只手用帕子捂著口鼻被侍衛扶著出來。
“小叔!”姬洛洛詫異:“你,你怎么在這?小叔,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教訓這不知羞恥的賤人,日日勾搭父親,我不是故意要縱火的。”
姬郢站穩身子,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了姬洛洛:“洛洛,你太意氣用事了!”
“小叔,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姬洛洛嚇得語無倫次。
姬郢擺手讓人去請大夫。
眾目睽睽之下舞傾城暴露在外的臉已經黑了一半,百姓盯著瞧,嘖嘖兩句真是可惜了。
很快大夫來了。
給姬瑭看過之后,皺著眉:“世子吸入濃煙過多,傷極肺腑,暫無性命危險,但日后怕是要落下咳疾。”
姬郢皺著眉,指揮先讓人帶著姬瑭和舞傾城就近找個院子安置,杜絕了看熱鬧的百姓。
不久后世子妃趕來了,看見姬瑭昏迷不醒,姬洛洛沖了過來:“母親,我不知道父親也來了,我只是想教訓舞傾城,也不知怎么突然就起了大火。”
世子妃同樣慌了神,目光一抬看向了姬郢:“郢弟今日怎么也在琴芳閣?”
姬郢也受了傷,坐在那正在處理胳膊上的傷,乍一聽這話抬起頭看向了世子妃:“我在摘星樓宴請幾位大人,偶然間窺見琴芳閣起火,侍衛說看見了洛洛去了琴芳閣,我才去,在火場里找到了大哥,嫂嫂是在懷疑我嗎?”
姬郢面露不解和疑惑。
幾位大臣紛紛站出來作證:“我們昨日就約好了,今日已在摘星樓兩個時辰,琴芳閣才起火的,若不是小王爺沖入火場救了人,世子怕是性命不保了。”
世子妃聞悻悻道:“諸位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嫂嫂還是看看大哥吧。”姬郢語氣淡淡,不悲不喜,一如往常那樣溫和。
哪怕是胳膊上被燒傷,大夫處理時血跡順著衣裳流淌,他也不沒有皺一下眉頭。
姬瑭在大夫的救治下睜開了眼,猛地咳嗽,大口喘著氣,睜眼就看見了世子妃,恍惚了會兒才回過神發生了什么,撐著身子坐起來,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地榻上,舞傾城半張被燒焦的臉蛋。
頃刻間,姬瑭怒火蹭的一下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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