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楊府早就被翻了個底朝天,鎮王也沒必要再針對她。
紅梔應了。
……
鎮王府
莊嚴肅穆的祠堂內,姬郢長跪蒲團上,強撐著單薄的肩,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不遠處的牌位。
“郢弟,只要你認了錯,我替你去求情?!奔цo奈嘆氣:“我早就覺得你和姬家人不像,原來真的不是父王血脈,這么多年,父王對你傾盡全力,你怎么還能野心勃勃,偷偷將兵權藏起來呢?!?
姬瑭一襲錦衣華服站在那:“你要是為了鎮王府著想也就罷了,偏偏還敢對那人下手,若不是被人揭發,父王都要被你蒙在鼓里?!?
姬郢已跪在祠堂第六日,抬眸斜了眼姬瑭:“此事我并不知情?!?
“你不知情?”姬瑭嗤笑:“那為何會派人去調查姜南,又告知了朝曦,你簡直胳膊肘往外拐!”
任憑姬瑭說什么,姬郢不為所動。
“你還真打算繼續冒名頂替下去不成?”姬瑭慍怒:“識相的就把兵權交出來,否則,我也難保你!”
“大哥要兵權做什么?”
門外姬令悠然自得地邁進來,撇撇嘴:“這兵權怎么也落不到你頭上,何必呢?!?
“你怎么來了?”姬瑭一臉警惕地看向了姬令:“你跟這個孽種是一伙的,老二,你別忘了自己是什么人!”
姬令聞聳聳肩:“大哥說什么呢,我自然是心向著父王的。”
兄弟倆一唱一和逼問,姬令提議看向了姬瑭:“他上過戰場,脾氣倔得很,依我看,不如動刑,說不定能吐出幾個字?!?
姬瑭盯著姬令,見他神情不似作假,忽然勾唇笑:“他對你可不薄,這樣對他,你倒也心狠?!?
“縱觀大局,自然是鎮王府的利益最要緊,也怪他不識相,拿著兵權不放,找了這么多日都沒線索?!奔Я钇瓶诖罅R,提腳對著姬郢的胸膛狠狠踹下去。
服過軟筋散的姬郢根本不是對手,趴在地上久久起不來身,姬令冷哼:“濫好人,這么多年有你在的地方,父王就從未看過我一眼,全京城都知道你小王爺名號,我和你都是一樣的王府嫡子,憑什么你要高我一等?一個野種也敢爬到我頭上來!”
說話間姬令手腳并用。
狠狠地踹在姬郢胸口,力道又快又狠;“你不是自詡和東宮交好么,如今被困,可有人來探望你?自作多情而已,被你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可是興高采烈出門采買首飾,知道你被困,連來探望都不曾,更別說入宮求情了,姬郢,你也有今日!”
一句句的辱罵,讓姬郢反而舒展了眉心,緊閉雙眼。
姬瑭生怕姬令的狠毒將人給打死了,伸手攔住一把:“夠了,別把人打死了?!?
“打死又如何,不過是個孽種而已?!奔Я畈灰詾槿唬骸八麩o人撐腰,東宮都巴不得他出事。”
說話間還不忘狠狠踢了兩腳:“這口窩囊氣,我早就受夠了?!?
姬瑭拽著他衣袖:“夠了!”
一身怒喝,才讓姬令消停了。
看著姬郢被打的幾乎快要昏死過去時,姬瑭厭惡的皺眉,叫人給喂水,別死了。
兩兄弟出了門,姬令看向了姬瑭:“兵權的事你別想一個人獨占功勞?!?
話音落不遠處盛傾城走了過來,斜睨了一眼姬瑭,似笑非笑:“我聽說郢弟被困六日,也不曾招?”
盛傾城同樣被困六日,姬瑭威脅,此事不許透露,走到哪,盛傾城身邊都有侍女跟著。
只要不出門,她隨意走動。
盛傾城聳聳肩:“你們家的事,我可不敢興趣,只是提醒世子,有客來訪。”
鎮王府的客人便是姜南。
一進門,那張臉和鎮王有七分相似,又滴血驗親過,證實了姜南的真實身份。
“父王,我想見姬郢?!苯险Z氣冷淡,面無表情,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
鎮王點頭同意。
派人將姜南引去了祠堂,昏昏欲睡的姬郢被攙扶起來,抬眸看向了姜南,他嘆:“你不該這么早戳破我的身份,如今鬧到這個地步,無法收場。”
姬郢嗤笑,他原本只是懷疑姜南是他國來的,私下派人追查,卻意外發現姜南身邊有鎮王身邊侍衛保護。
再想追查時,姜南自爆身份,讓人一狀告到鎮王府,反而讓姬郢猝不及防。
“你搶了我的身份十四年,我也不追究了,我們談談如何?”姜南彎著腰坐下,視線和姬郢平齊:“我無意皇位,你心儀樂晏,我成全你們遠走高飛,如何?”
姬郢嗤笑:“說什么混賬話?”
“你不答應,在認下身份前,我定要娶樂晏公主做妻子,至于日后如何對待她,你可別后悔?!苯弦蛔忠痪?,慢條斯理的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姬郢的神色。
姬郢面不改色:“你若能從太子手上搶走樂晏,是你的本事,我敬你三分?!?
“他會同意的,樂晏為了保全你,保全太子名聲,會同意的?!苯喜患辈换诺劓告傅纴恚骸八F在肯定以為嫁給我,就能洗脫你和她之間的關系,迫不及待地想要我娶她呢?!?
垂眸間,姬郢眼底劃過一抹寒氣,指尖下意識緊攥。
姜南清俊的臉龐染上三分笑意:“你一日不出府,她必定會妥協,與其鬧得兩敗俱傷,最后樂晏落入季長蘅之手,倒不如成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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