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姬郢點頭,指了指其中一人:“你當時是在何處?帶領你的副將又是誰?”
“是威副將。”
“那你呢?”姬郢又指向另一側。
“是李副將。”
“我們也是。”
姬郢點頭:“威副將和李副將都是出身東原的將軍,祖輩都是東原人,一生清貧,坦坦蕩蕩,本王所可有假?”
幾人一愣,其中有人剛開口,姬郢就道:“從東原來的士兵,在京城至少有一萬余人,兩位副將有口皆碑,名聲不容踐踏!”
這話將要開口否認的話給堵了回去,那人立即改口:“兩位副將當時被支開了,你才是主帥,我們當然是要聽得你了。”
“對,小王爺年紀輕輕并沒有實戰經驗,怎么可能打贏戰爭,還不都是犧牲了多少人手段來的!”
有人面露鄙夷,十分不屑。
姬郢抬起頭看向了上首的陸恒:“本王一人之詞,難有說服力,不過,這幾人口中的威副將和李副將恰好前幾日來京城送信,都在郢王府。”
陸恒眼皮一跳,難怪姬郢這么淡定,原來是早就料到了,留有后手,他立即配合點頭:“那便有勞兩位副將來一趟。”
“金鱗!”
“屬下這就去請。”
十二人聞臉色微變。
姬虞南忍不住開口:“人心易變,兩位副將也極有可能被你威脅,來替你作偽證。”
姬郢譏笑:“你又不是當事人,為何要偏向幾個逃兵說話?”
逃兵兩個字一出,十二人臉上均是忐忑,心虛還有不自然,有人梗著脖子:“小王爺為何要污蔑我們,我們也是流血,上過戰場為國賣命,豈會是逃兵?”
“就是,小王爺這是要寒了將士們的心?”
砰!
“寂靜!”陸恒拍桌。
四周再次靜下來。
不一會兒威副將和李副將被請來,一露臉,十二人不淡定了,紛紛垂頭不語。
兩人上前給姬郢行禮:“見過小王爺。”
“兩位副將無需多禮。”姬郢擺擺手:“這十二人誣陷本王貪功冒進,害死了無數士兵。”
“一派胡!”威副將虎著臉:“李三,王大柱你們才是逃兵,尤其是你張劍,上了戰場借口你母親病危,我許你回家探母,結果一去不回,被人抓到時還在鎮上喝花酒,趁人不注意溜走了,你還有臉狀告小王爺?”
幾人的老底瞬間就被揭開了。
李副將對著陸恒說:“陸大人,這幾人都是軍營逃兵,貪生怕死之輩,是軍營恥辱,在邊關一帶赫赫有名,早已在邊關官府有所記檔在冊,只需派人快馬加鞭去官府調取檔案,一看便知。”
“這樣的人說話不可信!”
兩位副將三兩語就推翻了十二人的話,又是官府記載,又是逃兵,頃刻間十二人嚇的瑟瑟發抖。
“兩位副將,我是姬虞南,鎮王府最小的嫡子,而他,只是一個奴仆之子。”
姬虞南忽然上前對著兩位副將打了個招呼并自我介紹:“我覺得十二人不會突然冒出來,冒著得罪小王爺的風險來告狀,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隱情?”
威副將一聽立即瞪了眼姬虞南:“什么最小的嫡子,我們認得就是主帥,你有何資格相信十二個叛徒質疑我們主帥?”
對方半點面子都不給。
姬虞南錯愕,臉色越發難看。
“還有,誰說我們主帥是奴仆之子?”威副將舉起拳頭,李副將趕緊上前將人攔住:“你個大老粗,這里是公堂,不是你胡來的地方。”
若不是李副將攔著,威副將的拳頭只怕是要狠狠打在了姬虞南的臉上,氣得姬虞南橫了眼對方:“野蠻!”
兩人哼哼。
姬郢一記眼神,兩人乖順不少。
“這事兒要徹查也不難,何必多此一舉,直接揪出其中一個上酷刑,問清楚究竟是誰派他們來狀告主帥,就憑他們的膽量,要不了十棍子,必定什么都招認了。”李副將提議。
“無憑無據怎么能動手打人?”姬虞南反對。
威副將氣笑了:“十二個逃兵檔案來京城狀告主帥,就憑幾句話,主帥就要配合,難道主帥威嚴不要了?這簡直是不將咱們東原兵馬放在眼里,什么阿貓阿狗也敢來挑釁!”
再次被懟,姬虞南氣得不輕,卻無從反駁。
“老六。”姬雪顏拽了拽姬虞南的衣袖。
此事再糾纏下去,只會對姬虞南不利。
對方早就有所準備。
兩位副將來京城,他們居然一點兒也不知情。
姬虞南不甘心就這么饒恕了姬郢,可再繼續說下去,確實對他不利,他也只好作罷。
姬虞南兩眼一閉,強行將怒火壓住了,再睜眼時朝著為首的張劍使眼色。
張劍等人立馬慌了,紛紛磕頭:“大人,許是我們認錯了人,求大人恕罪,小王爺,小的們只是普普通通老百姓,不該不識抬舉來京城報案,已經知道錯了。”
“小王爺饒命。”
“小王爺,我們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
幾人你一我一語,更改說辭。
在外人看來,仿佛就是被情勢所迫。
姬郢卻道:“懇請陸大人將十二人分批關押入牢,派人去一趟剛才所說的地方,瞧瞧可有萬人坑,順勢在四周打聽也可,這幾人反反復復的話,往輕了說是污蔑本王,往重了說,卻是擾亂軍心!”
“他們都是已經認錯了,你為何還要咄咄逼人?”姬虞南蹙眉。
一旁的姬雪顏也忍不住開口:“老五,適時而止,再計較下去對咱們鎮王府很不利。”
“長姐如母,大姐的話你該聽!”
姬郢看著兩人一唱一和,不禁怒極反笑,這個時候來什么姐弟情深了?
“兩位的意思是隨便污蔑人,然后被戳穿之后,只需要張嘴求饒就行了?”威副將緊盯著姬雪顏問。
姬雪顏眼皮一跳:“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呢,自小品性不端,欺壓百姓,死在手里的人不在少數,來了京城也不知悔改,你這樣的人怎么配享受榮華富貴?”威副將怒斥。
“你胡說什么!我何曾殺人無數?”姬雪顏瞪圓了眼睛,氣得臉色雪白,威副將撇撇嘴:“我瞎說的,對不住了,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姬雪顏氣得眼眶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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