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污蔑本王身份,讓陸大人徹查,還本王一個清白?!?
金鱗二話不說立-->>馬讓身后跑得最快的侍衛去趟衙門。
“你,你要報官抓我?”青簾錯愕,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她捂著胸口,開始撒潑:“北瀟,我可是你親娘啊,你怎么忍心要抓我?難道真的是為了皇權富貴,連親娘都不要了?”
撕心裂肺的呼喊,引起了不少人關注。
路過的百姓紛紛朝著這邊看來。
“大家快來看看啊,我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地來找兒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卻不肯認我這個討飯娘!”
青簾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也不閑著控訴姬郢忘恩負義。
今兒上午才鬧過一次府衙,百姓們這次學精明了,也沒有急著幫青簾說話,只是眼神有些疑惑。
等青簾嗓子都哭得沙啞了,嘎的一聲停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十分狼狽地看向了姬郢。
姬郢才淡淡開口:“并非不認,而是你說辭中處處都是漏洞,本王讓陸大人徹查,若真是本王親娘,本王自會將你供在府中贍養?!?
“我就是你親娘,又怎會作假?”青簾瞪圓了眼睛。
“是不是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既然你這么信誓旦旦,讓陸大人查查又怎么了?”
“就是,不敢查怕是心虛吧?”
百姓覺得姬郢做的并沒有錯。
“小王爺,我們都支持你,今日來一個叫花子上門,明日又來一個,無憑無據的,誰能信?”
“對,小王爺也是咱們看著長大的,我們自然信得過。”
輿論一邊倒地支持姬郢。
青簾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伸手隨意的抹了抹眼淚:“去就去,不論誰來,都改變不了我是你親娘的事實!”
她站起身,伸手撲了撲身上的灰塵。
恰好此時陸恒也來了,看見青簾時,皺起眉:“走吧。”
“大人,我是他親娘,這怎么能是假的呢,他是我十月懷胎生養的……”青簾跟在了陸恒身后喋喋不休。
就在此時一輛奢華的馬車駛過,路過這邊時停下來,簾子挑起,露出一張婦人風韻十足的臉來,眼尾余光看向了姬郢,眼眶含淚,激動萬分。
“微臣拜見菁華長公主?!?
陸恒上前行禮。
菁華長公主是太祖最小的女兒,先帝的妹妹,生母是晏妃娘娘,當年生產時血崩而亡,先帝繼位后,冊封菁華公主為長公主,賜封地長洲,和駙馬一家子一直在長洲。
突然回京,也是毫無預兆。
論輩分,菁華長公主還是太子的親姑姑,只是菁華長公主自幼體弱,所以極少出現在眾人面前。
世人只知和親的藏珠大長公主,卻鮮少有人知道菁華長公主,不顯山不露水,朝代更迭,幾乎都快要被世人遺忘了。
“不必多禮。”菁華長公主道:“本宮許久不曾回京,此次是受太子之邀才回京,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一聽對方是長公主,青簾立即沖到了馬車旁跪下:“長公主,您可要為民婦做主啊,民婦辛苦生養的孩子卻不認民婦了,民婦當年一時糊涂換了孩子,良心不安十七年,如今想要彌補悔過,求長公主給個機會。”
菁華長公主看向了青簾,眉心輕輕皺起:“你是說小王爺是你的親兒子?”
“是,他是鳩占鵲巢根本就不是小王爺,他是北瀟,我和鎮王府管事的兒子,一時僥幸才被人稱了幾日小王爺,歸根到底,血脈里流淌的還是奴仆的血。”青簾及時提醒。
聞菁華長公主冷了臉:“一派胡,你和小王爺哪有半點相似之處?小王爺即便不是王府嫡子,也絕不會是你親兒子?!?
被呵斥一頓,青簾愣了愣。
“十七年前本宮也丟失了一個兒子,若還在,也有小王爺這般大了?!陛既A長公主眼眶通紅的盯著姬郢;“不知為何,本宮從前見過小王爺就覺得無比親切?!?
陸恒嘴角一抽,立馬就明白了這局勢,順勢道:“長公主十七年前可曾去過東原一帶?”
菁華長公主立即點頭;“去過!”
“我怎么也覺得小王爺的模樣和長公主有幾分相似?”
“眉眼之處確實很像。”
“難不成這世上還有這么巧合的事?”
“誰知道呢?”
百姓盯著菁華長公主和姬郢兩人瞧,越看越像,當初姬郢之所以被選中,也是因為姬郢和姬虞南有幾分相似。
菁華長公主又是皇族中人,乍一看,還真有些像。
“長公主這是要跟我搶兒子?”青簾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了,扯著嗓子說:“這是我兒子,我親生的……”
“時隔多年,孩童模樣早有變化,怎能聽你胡謅?”丫鬟站出來,仰著頭說:“當年我家公主去大慶探望藏珠大長公主時,途經東原附近時,不慎遇到了劫匪,一氣之下動了胎氣,躲在深山里兩日才被附近的村民救了,醒來時卻被告知孩子已經沒氣兒了,為此,長公主哭了整整兩年,在兩年后長公主派人去尋當年救命之恩,早已人去樓空?!?
聽著丫鬟說得頭頭是道,陸恒立馬順著說:“十七年前兵荒馬亂的,有人為了一己私欲賣了孩子也說不定。”
丫鬟點頭:“陸大人所極是,公主當時被救后,身上的貴重物品確實都丟失了,駙馬在周邊的當鋪找到了幾樣,正逢邊關戰亂,駙馬未來得及再追查,這一耽擱就是十幾年。”
越聽越玄,百姓紛紛提議:“既都來了,萬一小王爺真的是長公主丟失的兒子呢?”
“就是,我瞧著小王爺氣度不凡,絕不像是奴仆之子,其中必有隱情?!?
菁華長公主拿著帕子捂著唇:“若真是我丟失的兒,我愿意將封地十年稅收捐贈朝廷,吃齋念佛三年,終其一生都要做好事感謝佛祖?!?
有了這話,對比青簾找兒子的撒潑野蠻,百姓們立即偏向了菁華長公主。
不遠處的一輛馬車撩起簾子看見這一幕,姬令嘆:“他可真是聰明,挑了這么個時候,鎮王府自顧不暇,洗脫了奴仆之子,白得了個長公主之子的身份。”
“二公子,這還沒驗證呢,您怎么確定小王爺一定是長公主之子,而不是青簾的兒子?”小廝納悶。
姬令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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