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毓沁被急匆匆拽走,滿臉不服氣,云燕使臣勸:“公主咱們再不走,真的要被一刀砍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景晏帝殺氣騰騰,不似作假。
“和親的事還是別想了,萬一景晏帝跟曦帝聯(lián)合起來找云燕麻煩,皇上是不會輕易饒恕您的。”
一想到回云燕要面對什么,云燕使臣都覺得背脊發(fā)涼,叫苦連天。
誰能想到景晏帝這么特殊,放著嬌弱美人不納入后宮,寧可跟云燕為敵。
這種想法簡直太可怕了。
一行人飛速打包行李,離開時,灰溜溜的,鞭子都快甩飛起來了,生怕晚了一步還沒離開南牧境地。
……
樂晏長公主被云燕國羞辱,景晏帝為了給長公主撐腰,不惜驅(qū)逐云燕公主的事很快傳開。
有人驚嘆兩人自小青梅竹馬一塊長大,感情非同一般,不是旁人隨意可以挑撥的。
也有人責怪云燕公主愚蠢,分不清形式。
眾說紛紜
次日天不亮云燕馬車徹底離開了南牧地界,一路灰溜溜地回云燕方向。
樂晏還是一覺睡醒之后才知曉此事。
“長公主,皇上對您可是真心實意的。”紅梔端來了一碗牛乳羹,灑了些細碎的蜜餞,酸酸甜甜很是開胃。
許是心情不錯,她喝了大半碗,拿出帕子輕輕擦拭嘴角,眉頭一橫;“誰能想到她這么愚蠢,上趕著找麻煩,這里可不是北梁,我怎會慣著她?”
在北梁是地主之誼,不得不退讓。
紅梔笑:“長公主所極是。”
伺候樂晏用過早膳后,丫鬟送來了幾張請?zhí)t梔接過看了眼:“都是南牧幾個權(quán)貴家姑娘辦的賞花宴,生辰宴,還有琉璃宴,宴請長公主上門做客。”
樂晏撐著下頜,有些猶豫。
“長公主初來乍到,日后總要結(jié)交朋友的,不如去看看也好,這些新貴都是皇上提拔的近臣,將來少不得還要打交道。”紅梔勸。
聽她這么說,樂晏點點頭:“就當湊個趣也好。”
于是紅梔挑了兩張應下了,其中最近的一個就是三天后,徐家姑娘舉辦的琉璃宴。
徐家是從商甲提拔上來的,名下有一座琉璃廠,專門做些精致漂亮的碗碟之類的。
“奴婢聽聞南和那邊動作頻頻,當年南和五皇子上位,娶了云燕國嫡公主為后,如今后宮里就有不少其他國妃子,這一場戰(zhàn)怕是避免不了,皇上初登基,也需要立威。”
樂晏抿緊了唇,嘆了一句皇帝難為。
兩人正閑聊著,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跨門進來,身穿黑色長衫,面色如玉,嘴角帶著溫柔笑容。
看見來人,樂晏眼睛都亮了起來:“小叔!”
“我?guī)闳タ纯茨夏梁蔑L景。”景晏帝嘴角翹起笑,坐在了椅子上等著,樂晏二話不說拎著裙子就去收拾,換了一套簡便衣裳,鬢間也只有寥寥無幾的首飾。
身穿嬌粉,一雙眸子彎成了月牙狀。
一同上了馬車,馬車行駛。
半路上景晏帝還特意將帶來的幾樣點心遞給她,還有剝了皮的葡萄,擺了大半張桌子。
“小叔想得真周到!”
近幾個月她很少出門,難得有機會出來一趟,這一路心情都極好,景晏帝看著她也跟著笑,放松了許多。
馬車停下
簾子撩起,已經(jīng)來到了一處地域?qū)掗煹牟菰叛弁ヒ黄G油油,看著就賞心悅目。
牛羊成群,偶爾還能聽見羊在咩咩叫喚著,潔白一團,宛若天邊綻放的云團。
策馬揚鞭在草原上放肆地馳騁,樂晏臉上的笑就沒合起來過,景晏帝騎著馬緊跟其后。
累了,倦了,在草地上躺著,以天為被仰著頭看湛藍天空。
“下個月許是要打仗,你愿不愿意跟著我一塊去?”景晏帝把她一個人留在身邊不放心。
樂晏問:“打扮成男子模樣?”
“嗯。”
“可是要去攻打南和?”
景晏帝點頭:“南和一直是塊心病,疆醫(yī)族的老家就是南和,為非作歹害人不淺。”
許多事他不必解釋得很徹底,她就能明白,立即點點頭:“也好。”
緊接著她又說起了過幾日要去參加宴會,極有可能會認識新的朋友,景晏帝舒展眉心看著她眉飛色舞地說起事情,時不時含笑應著。
能走到這一步,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不,做夢他都不敢這么想。
這輩子還有機會光明正大地和樂晏肩并肩,不讓她屈尊降貴。
“還有一事,朝曦派人送來消息,方皇后有孕了,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應該是你剛出發(fā)就懷上了。”
樂晏兩眼瞇起:“那皇兄肯定很高興。”
自然是高興,從書信中就能看出來朝曦快要溢出來的高興。
傍晚
天空出現(xiàn)點點星光,偶爾還有幾只螢火蟲撲閃翅膀飛過來,一輪圓月就掛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