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剛走近聽雨軒附近,一個熟悉又令人厭惡的-->>聲音驟然響起。
“瑾貴妃娘娘留步!”
水仙心頭猛地一沉,抬眼望去,只見端親王正站在聽雨軒的門口,臉上帶著一抹不羈的笑容。
真是陰魂不散!
水仙眼底瞬間覆上寒霜,只想裝作沒聽見,徑直離開。
“娘娘且慢!”
端親王卻快步上前,他抬手一指聽雨軒內(nèi),語氣帶著幾分理所當(dāng)然。
“今日太后娘娘在聽雨軒賞景,本王正陪著說話呢。”
“方才瞧見娘娘路過,想著娘娘也是許久未見太后了,正好進(jìn)去請個安,陪太后說說話解解悶。太后娘娘見了娘娘,想必也是高興的。”
水仙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見聽雨軒旁隱約可見太后的儀仗,還有宮女侍立的身影。
端親王在此,她實在不想與端親王有什么接觸。
但太后在此,她身為貴妃,若視而不見,便是失禮。
端親王見她猶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娘娘請吧?莫讓太后久等。”
水仙只能強壓下心中的厭惡,在端親王的引領(lǐng)下,走進(jìn)了聽雨軒。
聽雨軒里,炭火燒得正旺。
太后正抱著世子承哥兒坐在主位上,承哥兒似乎有些困倦,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端親王殷勤地引著水仙上前:“母后,您瞧,兒臣方才在外頭正巧遇見瑾貴妃娘娘,便請她進(jìn)來給您請安了。”
水仙依禮下拜:“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太后萬福金安。”
太后抬了抬眼皮,目光掃過水仙,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起來吧。瑾貴妃倒是難得清閑,還有空逛園子。”
水仙垂眸起身,恭敬回道:“臣妾剛從坤寧宮探望永寧公主出來,想著抄近路回宮,不想在此遇見端親王殿下,得知太后在此,特來請安。”
太后似乎對承哥兒的困意更感興趣,輕輕拍撫著他,并未接水仙的話茬。
水仙見狀,立刻抓住機會道:“太后娘娘,如今端親王殿下在此,外男于禮不便。臣妾已請過安,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安已經(jīng)請過了,她只想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哎,瑾貴妃何必急著走?”
端親王立刻出聲阻攔,臉上笑容依舊。
“聽雨軒景致雖不如夏日,卻也別有風(fēng)致。娘娘難得來一趟,不如多坐坐?”
太后似乎被懷里的承哥兒鬧得有些不耐煩,聞抬眼瞥了水仙一眼,帶著明顯的不以為然。
“端親王說的是。瑾貴妃,你如今是貴妃了,身份貴重,行事也該大氣些。”
“他是堂堂親王,最是知禮守節(jié)的正人君子。”
提起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太后的臉上多了些生動。
“便是你們二人單獨留在此處說話,被人瞧見了,也無人敢疑心什么!何必如此扭捏作態(tài),倒顯得小家子氣!”
這番話夾槍帶棒,暗指她自作多情。
太后的厭惡擺在臉上,身為兒媳水仙卻不能頂撞,只能在一旁陪坐著。
不久后,太后懷里的承哥兒徹底鬧騰起來,小胖手揉著眼睛,哇哇大哭。
“祖母承哥兒困!要睡覺!”
身為世子,承哥兒卻還是一如往常地沒教養(yǎng)。
有太后的偏心愛護,承哥兒越來越驕縱了!
“哎喲,哀家的心肝兒,莫哭莫哭!”
太后立刻心疼地?fù)Ьo了承哥兒,也顧不得水仙了,連聲吩咐旁邊的嬤嬤,“快!快抱世子去暖閣里間安置!仔細(xì)別著了風(fēng)!”
嬤嬤們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從太后懷中接過哭鬧的承哥兒。
太后也跟著起身,似乎要親自去照看寶貝孫子。
“母后,兒臣陪您過去看看?”端親王立刻殷勤地扶住太后的手臂。
“不必了,你留在這,陪瑾貴妃說說話吧。”
太后不耐煩地?fù)]揮手,不容置喙道:“瑾貴妃,哀家去瞧瞧承哥兒,你且在此稍候片刻,哀家有些事想與你說。”
說完,便在嬤嬤宮女的簇?fù)硐拢^也不回地匆匆走向暖閣里間。
幾乎是轉(zhuǎn)瞬之間,聽雨軒外廳便只剩下了水仙和端親王兩人!
方才在太后面前還維持著幾分人模人樣的端親王,此刻露出流里流氣的笑容。
他坐在水仙手邊,忽然朝著水仙的方向前傾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好香啊不知貴妃平時用什么香?”
他一邊說著,一邊竟又向前逼近,伸手似乎想去碰觸水仙的臉頰!
水仙驚怒交加,正要不顧一切起身怒斥的時候,聽雨軒的門口忽然傳來了男人充斥著怒意的冰冷聲音。
“在說什么呢,端親王?!”
“朕,也想聽聽!”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