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昭衡帝輕撫她肩膀的手一頓,眸色深深如窗外的夜色。
水仙避開了他的目光,靠在他的懷里,微涼的臉頰貼著他輪廓分明的胸膛。
“皇上,既然此刻需穩住阮家殘存勢力,不如先復了麗嬪的妃位,再多加賞賜。”
“阮家見皇上如此念舊,必定以為皇上忌憚他們勢力龐大,從而放松警惕,甚至可能露出更多破綻。”
水仙裝作一副懵然無知的模樣。
“皇上臣妾也不是很懂,您說呢?”
她緊密地靠在他的懷里,耳邊能聽到他的心臟跳動,一下一下,好似撞擊著她的鼓膜。
昭衡帝翻身壓住了她,他看向她的眸中,似乎溢滿了驚喜。
“仙兒!此計甚妙!”
他傾身壓了進來,吻著她的唇,沙啞地呢喃道:“仙兒真是朕的寶貝”
冷宮的夜,再一次變得滾燙纏綿
翌日,一道圣旨幾乎驚呆了整個后宮。
晉麗嬪阮歡為麗妃!
雖然還未回到貴妃之位,但麗妃接旨時,還是欣喜若狂!
她原本因家族變故而惶惶不可終日,此刻見皇帝不僅未牽連她,反而晉升位份,頓時得意起來。
馮順祥傳旨后便離開了,麗妃怔怔地坐在刻花圈椅上,不斷用手撫摸著皇上賞賜的綾羅綢緞,只覺心中滿當當的。
一旁的遲夏恭維道:“恭喜娘娘!前段時間娘娘還擔心如今看來,皇上還是看重娘娘和阮家的!”
“遲夏”
麗妃喃喃道:“前些日子,家里遭此大難,我還以為以為皇上真的要厭棄本宮和阮家了”
遲夏忙不迭地安慰道:“皇上心里終究是有娘娘的,更是看重阮家滿門的忠心!”
“依奴婢看,之前那調查,保不齊就是廉辰熙那群小人在皇上面前進了讒,逼迫皇上不得不做做樣子。”
這話說到了麗妃心坎上。
她父兄在朝為官多年,勞苦功高,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皇上怎么會因為一些莫須有的指控就真的厭棄阮家?
定然是迫于前朝壓力,如今風波稍平,便立刻來安撫她了!
“沒錯,定是如此!”
麗妃臉上重新煥發出光彩。
“遲夏,把這些料子都拿去,趕緊給本宮裁幾身最新式的宮裝!本宮定然要在皇上面前漂漂亮亮的。”
她一邊說著,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總覺得這幾日憂思過度,似乎添了些細紋。
如今她重回妃位,定要好好打扮養護,用更為嬌美的容貌回報皇上。
幾日后,麗妃穿著一身用新賞賜的云錦制成的茜紅宮裝,算準了時辰,起駕去了坤寧宮。
她早已打聽清楚,這個時辰,皇上多半在坤寧宮看望永寧公主。
果然,當她踏入坤寧宮正殿,便見昭衡帝正將公主抱在膝上逗弄,皇后則守在一旁笑望著他們。
這一幕刺得麗妃心中生妒,忍不住輕攥了下手里的錦帕。
麗妃強壓不快,她緩步上前,裊娜地福身請安。
“臣妾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昭衡帝抬眸看她一眼,目光在她過于鮮妍的裝扮上停留了一瞬,語氣平淡:“起來吧。”
皇后似是沒看出麗妃的爭寵之勢,只是柔柔一笑,“麗妃來了。”
麗妃起身,從身后遲夏的手中接過一個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個做工極其精巧,綴著細小鈴鐺的赤金項圈。
她看著昭衡帝,笑容滿面地道:“臣妾聽聞永寧公主鳳體漸愈,心中歡喜,特意備了份薄禮。”
“這是臣妾用千葉攢金牡丹簪改了重鑄的,請了京城最好的工匠,望公主平安喜樂,歲歲安康。”
昭衡帝聞,倒是多看了那項圈一眼。
“朕記得,這牡丹簪是你的嫁妝,平日見你常常佩戴,怎么重鑄了?”
麗妃見皇帝注意,心中暗喜,語氣變得更加謙卑。
“只要能博公主一笑,莫說是一支陪嫁簪子,便是要臣妾踏遍四海為公主尋來最珍貴的珠寶,無論花費多少心力錢財,臣妾都心甘情愿!”
昭衡帝面色似乎緩和了些,微微頷首:“你有心了拿來給朕看看。”
麗妃心中一蕩,連忙親手捧著項圈上前。
經過昭衡帝身邊的時候,故意將項圈捧得高了些,那赤金鑲紅寶的項圈愈發襯得她纖手似玉,惹人注目。
昭衡帝從她的手里接過項圈,親手為膝上的永寧戴上那小巧精致的金項圈。
金飾襯著嬰孩粉嫩的皮膚,倒也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