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只有臥室里那臺高奢座鐘冰冷的滴答聲。
蘇清歡沉默了。
秦川,真的走了。
才一個晚上……
她竟已如此不適應了嗎?
牙痛像鉆頭往里鑿。
扶著墻,踉蹌走進臥室衛生間。
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憔悴得嚇人。
一夜之間,仿佛被抽干了精氣神。
打開藥柜,里面卻一片狼藉。
藥盒東倒西歪,蓋子都沒蓋嚴。
是昨天顧云深幫她“找藥”時翻亂的。
心口猛地泛起一絲異樣。
秦川……從來不會這樣。
他總能把一切都收拾得妥妥帖帖,像強迫癥晚期患者。
“止痛藥……應該在最下面……”
她捂著腫痛的腮幫子,疼得直抽氣。
忍著痛蹲下,拉開最底層的抽屜。
幾個收納盒碼得整整齊齊,像等待檢閱的士兵。每個盒子上都貼著標簽:
胃藥:飯后!忌辣!
牙藥:忌生冷酒!
止痛藥:每日最多兩粒!
安眠藥:慎用!
字跡龍飛鳳舞,是秦川那一手瀟灑的行楷。
蘇清歡指尖微顫,抽出標著“止痛藥”的盒子。
比起苦澀的牙藥,她更依賴這立竿見影的小白片。
藥還在。
筆記本還在。
可那個男人……似乎,真的不想回來了。
蘇清歡癱坐在地,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發。
臭男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
有什么事不能攤開說?
為什么……就不肯原諒她這一次?
蘇清歡狠狠抹了把糊了滿臉的淚,帶著哭腔罵出聲:“死男人!臭男人!又臭又硬的死石頭!”
……
與此同時。
秦川踏入了“天海云闕”。
他只是讓秦王府在天海隨便安排個落腳地,過渡離婚期。
萬沒想到,那邊直接把他塞進了這里!
當年蘇氏擠破頭想買套最小戶型,都被一句“資格不符”輕飄飄打發了。
如今,秦王府一個指令,就把他推上了這片連空氣都標著天價的云端。
雖知秦王府能量滔天,此刻才算真正見識。
鈔能力?不,這他媽是規則制定權!
很快,抵達樓王一號。
正想著,一道纖細的身影快步上前,在他面前盈盈跪倒,姿態恭謹至極。
“少爺,歡迎您回家。”
聲音清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女孩一身剪裁完美的女士西裝,妝容精致得像櫥窗娃娃。
“我是您的專屬貼身管家,小玉。”
“日后,少爺有任何需求,請隨時吩咐小玉。小玉定當竭盡所能,萬死不辭。”
秦川微怔:“這里還配管家?”
小玉臉頰飛起兩朵紅云,頭垂得更低:
“回少爺,天海云闕每戶都有一位24小時專屬管家?!?
看著眼前這位年輕英俊、氣質卓然的新主人,小玉只覺得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竟讓她身體深處涌起一陣陌生的、羞人的潮熱……腿都有些發軟。
臉燙得要燒起來。
其他姐妹伺候的,不是腦滿腸肥的禿頂富豪,就是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自己這是什么神仙運氣?!
以后姐妹茶話會,夠她凡爾賽一整年!
雖不解這小管家為何突然面紅耳赤,秦川還是道:“帶我看看?!?
“是!”小玉連忙起身,強壓著心跳帶路。
一層:巨廳、私密會議室、堪比米其林后廚的中央廚房、帶桑拿的奢華衛浴、管家套房。
二層……
三層……
四層……
地下一層……
地下二層……
“少爺,”小玉聲音帶著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