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川,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一步踏前,聲音幾近咆哮:
“她現在人在何處?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還在這里緬懷?裝給誰看?給孤魂野鬼看嗎?”
聽到秦川這憤怒的質問,秦長生的身軀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仿佛被秦川字字誅心的詰問狠狠穿透心臟。
許久,才終于重重地、無比疲憊地嘆了口氣。
“川兒……”
秦長生喉頭發緊,聲音沙啞:“有些事……錯綜復雜,遠超你的想象。”
“有些事甚至就連我知道的也不真切!”
“我……我解釋不清,也不想解釋。”
“至少現在不能解釋。”
他目光從照片上挪開,落在秦川臉上,帶著一種沉痛的肅然:
“或許……當你真正足夠強大時,才有探尋真相秘密的資格吧。”
“我和你母親之間的過往,那些糾纏著權勢、責任、無奈與秘密的真相……只能靠你自己去一層層剝開。”
“但是,在那之前……”
秦長生陡然看向秦川,語氣斬釘截鐵,沒有半分轉圜余地:
“現在,我無可奉告,這是對她……也是對你的保護!”
“現在的你實在太過弱小,還沒有知道真相的資格!”
秦川目光如冰錐,死死釘在秦長生臉上,試圖從中找出虛偽的裂痕。
秦長生的眼神卻由復雜轉為一種近乎悲憫的凝重,再化為磐石般的堅定。
他迎著秦川的目光,字句鏗鏘:
“兒子,我只告訴你一件事!”
“縱然有些秘密不能說破……”
“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對你母親的心天地可鑒!至死不渝!”
他眼中爆發出凜然光芒,語帶輕蔑:
“這二十年,即便我認定她可能永遠不再回頭……”
“我這身側,也從未有過別的女人!”
“其他女人在你母親面前都不配!”
這話如同一塊沉重的烙鐵,狠狠砸進了秦川的心底。
秦川眼中的憤怒和歇斯底里的瘋狂終于松懈了一絲絲。
“哼……”
“權且信你幾分……”
“至少……你還沒墮落成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
秦川再次抬頭,目光灼灼地望向照片,眼神深處帶著一絲不解和痛苦:
“我本來以為,是你這個老登移情別戀了,或者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事!”
“才逼得我母親心灰意冷、不得不帶著我遠走高飛,顛沛流離!”
“放你娘的屁!”
秦長生像被踩了尾巴的猛虎,瞬間炸毛,臉漲得通紅,雙目圓睜,指著秦川的鼻子怒吼:
“老子是那種狼心狗肺、毫無底線的雜碎嗎?”
“我是你爹!你個小崽子可以恨老子,但絕不能質疑你老子做人的操守!”
如龍似虎的秦長生在秦川面前終于還是破防了。
看著秦長生跳腳的模樣,秦川罕見地沒有再頂嘴。
目光又一次定格在墻上的照片上喃喃自語,如同在母親面前立下的血誓:“媽……”
“無論你在哪,哪怕在天涯海角,我發誓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一定會把當年你帶我離開王府的所有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也一定要弄明白當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為什么要離開這個老登,寧可帶著我去過那餐風露宿、朝不保夕的日子……”
秦川心情有些低落,老東西神神叨叨的,腹中肯定藏著驚濤駭浪。
可惜這老家伙卻不愿意開口。
不過無所謂了。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這秦王府看似金玉其外,實則濁浪滔天!這渾水,我秦川蹚定了!
就在秦川對著母親的照片心潮澎湃之際。
秦長生終于平靜了下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和了然,平靜地插了進來:
“二十年的風霜雨雪……”
“你與你母親隱姓埋名相依為命,估計是吃了不少苦吧?”
“她……是不是一直在教你本事?”
秦長生目光如-->>鷹,灼灼地審視著秦川區別于普通紈绔的深沉氣韻。
“我知道你有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