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大排檔的煙火氣更濃了。
老板搓著手,看著眼前這對璧人,嘴巴咧到耳根。
“你……你又來了?”
他看出來了,眼前這一對才是真真正正的情侶。
眼前這年輕的男人要遠(yuǎn)比不久前那個油頭粉面的家伙強(qiáng)太多了。
一看就討喜。
紙鳶笑著點頭,眼波掃過秦川:“這一次主要是他餓了,你隨便上,揀最香的來。”
紙鳶拉著秦川,熟門熟路地走向那張她剛坐過不久的塑料小桌。位置還在,已經(jīng)收拾得很干凈了。
紙鳶聲音清亮,帶著點雀躍:“招牌的,都上!啤酒要冰的!”
她拉著秦川坐下,動作自然,舒服。
那身價值不菲的紗裙壓在廉價的塑料凳上,奇異地和諧。
秦川大馬金刀地坐下,饒有興致地環(huán)顧四周。
鼎沸的人聲,濃郁的煙火氣,混合著烤肉的焦香,這是最鮮活的人間。
他喜歡這種真實,比秦王府那端著架子的金碧輝煌順眼多了。
“嘖,想不到你也好這口?”
秦川挑眉看她,目光掃過她被辣得微紅的唇瓣,在昏黃燈光下更顯誘人。
“怎么?只許你們男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我們女人就不可以了?”
紙鳶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轉(zhuǎn)間自帶風(fēng)情。
拿起一串剛上桌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遞到秦川嘴邊:“嘗嘗?比你王府里的山珍海味如何?”
秦川也不客氣,低頭就著她的手,狠狠咬了一大口。
滾燙的油脂混合著霸道的香料在口中炸開,粗糲,卻直擊靈魂!
“爽!”
他哈著熱氣,眼睛發(fā)亮:“夠勁!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強(qiáng)百倍!”
紙鳶看著他大快朵頤、毫無形象的樣子,眼底的笑意真切了幾分。
她給秦川倒了杯冰啤酒,又給自己倒了杯冰啤酒,小口抿著,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杯壁。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聲音軟了幾分,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
秦川灌下半杯啤酒,冰涼的液體壓下喉間的灼熱,通體舒泰。
放下杯子,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紙鳶那張禍水般的臉。
“現(xiàn)在,該告訴我點實在的了吧?”
秦川聲音壓低,帶著磁性的沙啞:
“比如……你到底是誰?來自哪里?總不會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仙女吧?”
紙鳶迎著他的目光,唇角彎起一個神秘的弧度。
拿起一根竹簽,輕輕戳了戳秦川的手背,像逗弄一只大貓。
“軒轅世家,聽說過嗎?”
紙鳶紅唇輕啟,吐出四個字,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古老的回響。
“軒轅世家?”
秦川咀嚼著這兩個字,眉頭微蹙。
這名字透著一股難以喻的厚重與滄桑,但他確實沒在龍國頂尖勢力的名單里聽過。
“是隱藏古族么?”
“嗯哼。”
紙鳶點頭,指尖繞著啤酒杯口畫圈,眼神有些飄忽:“和你們秦王府類似,傳承也夠久的,家底也還有的。只不過嘛……”
她聳聳肩,帶著點自嘲:“近些年,稍稍有些落寞了。”
“比不得你們秦王府嘍!”
她沒說落寞的原因,秦川也沒追問。
這種千年古族的興衰,牽扯的東西太多太深。
“落寞?”
秦川咧嘴一笑,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
“我看你這落寞世家的掌上明珠,排場可一點都不小。而且……”
他身體靠得更近,幾乎能聞到她發(fā)絲間的冷香……“你出現(xiàn)在天海,又出現(xiàn)在魔都,偏偏每次都撞上我……”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如鷹隼,直刺紙鳶-->>眼底:
“所以,你就是老逼登給我定下的那個未婚妻吧?”
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