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電話響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少爺!您可算是想通了,您放心,只要您愿意回來,蘇老會將一切都為您擺平!”
“好?!?
電話掛斷,此時宋硯站在醫(yī)院門口,點了一根煙,煙草味混雜著秋風(fēng),驅(qū)散了不少心中寒意。
林秋月不喜他抽煙,說抽煙有害健康。
可她卻毫不留情的挖掉他一顆腎。
現(xiàn)在想來,還真是可笑。
當(dāng)初為了和她在一起,宋硯甚至還和“爺爺”大吵了一架。
“爺爺”不是宋硯的親生爺爺。
而是母親的干爹,赫赫有名的頂級豪門,蘇家的家主,蘇昌華。
當(dāng)年母親去世,蘇昌華毅然拋下國外做得風(fēng)生水起的生意,選擇回國白手起家。
蘇昌華將孤單無依的宋硯帶回家,甚至對外都說他是自己的親孫子,叫蘇硯。
可這么疼他的爺爺,卻在知道自己和林秋月在一起時異常反對。
只因他想撮合自己和他的孫女,蘇家千金蘇書瑤在一起。
兩人為此大吵一架。
最終宋硯負氣離開。
之后的全部研究專利,他都匿名轉(zhuǎn)給了林氏。
短短一年,林氏便攀升業(yè)內(nèi)前幾。
那時候,只要看著林秋月欣喜的眉眼,他便覺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宋硯回家前,打印了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紙張單薄到讓他覺得可笑。
可笑曾那樣轟轟烈烈的愛情,收尾得這般潦草。
宋硯來到家樓下,在一片混亂的車棚里,他看到了林秋月的電動車。
自從林氏破產(chǎn),為了省錢,他們便在這弄堂里租了一間簡陋的一室一廳。
宋硯踏著沉重的步伐上樓。
一開門,便看到林秋月坐在沙發(fā)上,低頭逗著懷里那只他們撿的流浪貓。
林秋月?lián)Q上了陳舊的衛(wèi)衣,洗到泛白的牛仔褲,長直如瀑的黑發(fā)扎了起來。
看到宋硯進來,素凈的臉上擠出一抹甜美的笑。
“老公,你回來啦!”
宋硯點點頭,面色平淡。
路過餐桌時,他看到了桌上那晚已經(jīng)坨掉的面條。
面條上發(fā)著腥臭味的幾顆發(fā)黑鮑
魚,讓他微微蹙眉。
只聽林秋月高興地說道:“老公,我今早下班在市場搶到了便宜的鮑
魚,我知道你辛苦,就給你煮了一份鮑
魚海鮮面!”
宋硯的臉色還是忍不住一顫。
她連自己海鮮過敏都忘了。
給她的小情人定高級病房和高級醫(yī)生,給自己吃臭了的爛海鮮。
林秋月,為什么你的心可以冷得如此徹底,徹底到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
忍住心痛,宋硯端起碗,直接扔到了廚房的垃圾桶內(nèi)。
“你這是什么意思!”
林秋月立刻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小貓被她嚇得四處逃竄。
宋硯洗了洗手,低聲道:“鮑
魚不新鮮了,我一會還要打工,怕吃了拉肚子。”
林秋月剛想爭論,卻看見宋硯突然遞給自己一份文件。
“簽個字吧?!?
宋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簽完了,我們就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
從此,你當(dāng)你的林氏總裁,我做我的蘇家少爺。
林秋月甚至都懶得低頭看,便蹙眉問道:“這是什么?”
可不等宋硯說話,一側(cè)的電視里便播出了一則娛樂新聞。
“據(jù)報道,歌手許陽的最新專輯”
林秋月聞聲看去,手上自然的接過宋硯遞來的筆,來不及看就簽下了潦草的名字。
宋硯看著她望著電視時,那張認真的臉,心里只有無盡的諷刺。
“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
宋硯的聲音很輕,剛好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