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秋月膝蓋發軟,幾乎控制不住要跪下去的時候,蘇書瑤的手指只是幾不可見地抬了抬,一個細微的動作便止住了她下墜的趨勢。
“跪,就免了。”
蘇書瑤的語調懶洋洋的,帶著點玩弄的意味,像是在打量爪下無處可逃的獵物。
“林總,不如我們談個實在的交易?你現在最想要的,不就是我蘇氏高抬貴手,讓你的林氏喘上一口氣么?”
林秋月像是快要溺斃的人猛地抓住了眼前唯一的浮木,倏地抬起頭,眼中那點微弱的光搖搖晃晃:“蘇小姐,您說!只要我能辦到的”
蘇書瑤唇角彎起一個沒什么溫度的弧度,聲音清晰卻慢條斯理,每個字都砸在林秋月心上:
“現在?林老夫人的壽宴,我可不想真給攪黃了。”
她側過臉,目光輕飄飄地從林秋月慘白的臉上掃過,沒什么情緒,“宋硯,我們走?!?
臨走,丟下一句,“等我聯系你?!?
兩人轉身離開,身后是炸開鍋的竊竊私語和各樣目光,林老太太的臉色鐵青,林秋月僵在原地,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蘇書瑤話是那么說了,可這壽宴哪里還辦的下去?
沒多久,便在一片尷尬和議論聲中潦草收場。
這一晚上的鬧劇,像個無比響亮的耳光,扇得林秋月耳鳴目眩。
那些賓客的眼神——嘲弄的、憐憫的、純粹看熱鬧的——像細密的針,扎得她體無完膚。
而宋硯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冰冷陌生,再也沒有絲毫過往的溫度,直接把她推入了冰窖。
她幾乎是魂不守舍地逃回了那棟別墅,偌大的空間冰冷死寂,早已沒了宋硯生活過的痕跡。
手機像索命符一樣響個不停,屏幕上密密麻麻擠滿了催債的短信和未接來電。
郵箱里躺著幾位高管緊急發來的郵件,通知她又痛失兩個重要客戶,銀行的還款日近在眼前,一筆都拖不下去了。
破產、巨額債務、甚至可能是牢獄之災
這些念頭變成冰冷的毒蛇,纏上她的脖頸,一點點收緊,讓她窒息。
就在她幾乎要被這片絕望吞噬時,一個陌生號碼打到了她的私人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