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陳凡。

白若雪握著拍賣槌的手在抖，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窒息。

她看著陳凡，陳凡也正看著她，那眼神平靜、玩味，像是在看一只自不量力、跳來跳去的小丑。

她明白了。

他不是對這幅字感興趣，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她—她所以為的珍寶，在她引以為傲的領域里，在他面前，一文不值。

他可以隨意用錢，將它砸得粉碎。

“還有人出價嗎？”

陳凡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目光掃視全場。

沒有人敢與他對視。

開什么玩笑，跟這種不把錢當錢的怪物競爭？那不是找死嗎？

白若雪的臉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她知道，這場拍賣已經結束了。

她拿起拍賣槌，用盡全身力氣敲了下去。

“咚！”

“一千萬，成交。”

那聲音，像是她最后的驕傲被敲碎的聲音。

很快，那幅孫祿堂的真跡就被工作人員恭敬地送到了陳凡的面前。

陳凡接了過來，他甚至沒有打開看一眼，轉手就將那卷畫軸塞到了姜月的手里，像是在遞一顆不值錢的大白菜。

“拿著。”

姜月有些發懵。

“啊？我”

“不喜歡？”

陳凡的眉頭微微一挑。

“不…不是”

姜月連忙搖頭。

“那就拿著，回去墊桌角，也行。”

陳凡說得云淡風輕，可這幾句話聽在周圍人的耳朵里，卻不亞于晴天霹靂。

拿…拿大宗師的真跡墊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