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門外傳來的聲音有些陌生,可聽在耳朵里又異常的熟悉。
“有人嗎?”鄭雪又問了一句。
我抹了一把臉,平復了一下內心起伏的情緒,這才走過去開門。
鄭雪穿著一身黑色的lv時裝站在走廊上,冷漠而高貴。
那幾年她一直留著齊耳的短發,干凈又利落,此刻的她長發垂肩,看上去比我印象中的更加靚麗,而且多了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
而她身上的lv時裝、腳下的香奈兒高跟鞋、脖子上最新款的卡地亞項鏈,還有手腕上那塊我根本認不出牌子的腕表全都在閃閃發光,連帶著她整個人好似也被籠罩在一層閃爍的光環當中,讓人看了心里發慌。
我只能強作淡然。
“還以為你搬家了。”鄭雪注視著我,片刻后輕語道。
“你怎么來了。”突如其來的重逢,我本想客氣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又實在說不出口,暗嘆了一聲,索性不去看她,問:“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請進吧。”我側身讓開一條路。
鄭雪進屋以后,自然的打量著客廳內外,當她的視線落到客廳中央懸掛著的那些五顏六色的紙鶴時,眼神怔了一怔,然后在沙發上緩緩坐下。
“喝飲料不?”
“給我倒杯水吧。”
我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溫水,鄭雪接過抿了一口,便放下水杯,看著茶幾上的外賣頭盔不做聲。
“咳。”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來找我,但看這架勢肯定不是問我借錢的,于是在一陣遲疑過后問道:“最近過得還好嗎?”
她沒有回答,我有些尷尬,又問:“前兩年我聽人說你去米蘭了?”
“嗯,剛回來。”
“學服裝設計?”
“是的。”
“那恭喜你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
“夢想實現了難道不值得恭喜嗎?”
我疑惑的問道,去意大利學服裝設計一直都是鄭雪的夢想,只是那幾年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夢想也只能是夢想,因為我根本就負擔不起出國學習的費用,而她自己的家庭條件多半也很普通。
三年前我們之所以分手,就是因為貧窮。
那時候她在廣州的一家蛋糕店上班,一個月只有五千塊錢,而我是無業。
我們養了一只叫狗豆豆的小狗,是一只肥肥的泰迪,在垃圾桶被外賣小哥撿起,被她收養,她去廣州的時候一起帶了過去,結果沒過多久,有一天下班回來發現狗豆豆不見了,四處尋找,還去派出所看監控,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她帶著哭腔打電話給我,希望我坐火車過去和她一起找。
可當時的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她就轉了五百塊錢過來讓我買票。
二十多個小時的硬座我嫌太難受,就買了個硬臥,其實價格也就貴了不到一百塊錢。
結果這個舉動不知道為什么直接就激怒了她,她在電話里和我大吵一架過后,再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