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再找下別人,實在不行再找我,我去幫你借一下看看行不行。”
“謝謝兄弟了。”
接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是如此,我有些落寞的坐在醫(yī)院門口的臺階上,周圍空無一人,只有寒風呼嘯過。
我不是失望,而是覺得好無力,其實我心里相信有些人不是不愿意借,而是真的沒有。
我的朋友大都是一些底層收入人士,自己要活著就已經(jīng)很難了,大部分還都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拖家?guī)Э诘模膩淼倪@么多閑錢?
醫(yī)院催著繳費,張揚和楊曉芬還在那里上演母子同淚的音樂劇,惡心的要死,我只能靠我自己。
可是我又能怎么辦呢?
我看著醫(yī)院門前空蕩蕩的廣場,寒風蕭瑟,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
正當我茫然無措的時候,我腦子里忽然靈光一現(xiàn)。
雖然之前就已經(jīng)說過那件事到此為止,可是現(xiàn)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顧不上許多,馬上打了一通電話給李思雨。
“干嘛?”
“之前你不是跟我商量賠償?shù)氖虑閱幔课乙f塊錢。”
“啊?”李思雨愣了愣:“你今早不是說算了?怎么又來要錢?”
“總之我反悔了。”
我心里一團亂,也沒有心情去解釋。
“你這人”李思雨咬了咬牙,語氣變得冰冷:“現(xiàn)在要錢我不保證人家還給不給,我只能試一試。”
“嗯。”
“爛人永遠是爛人,上不得臺面。”李思雨平靜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坐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不一會兒地上便落滿了煙頭。
李思雨的電話終于又響了起來,但卻沒有給我?guī)砗孟ⅲ淠恼f道:“和我猜想的一樣,幾個家長不打算賠錢。”
“不過我出于做人的基本道德,我個人賠你兩萬塊錢,畢竟我弟弟確實打了你。”
電話切斷后,她立即轉(zhuǎn)了兩萬塊錢到我的微信上。
領(lǐng)了錢,我馬上去前臺繳費,依然是不夠,負責收銀的工作人員催著我繼續(xù)去籌錢。
雖然知道醫(yī)院并不會在搶救過程中因為欠費就放棄搶救,可是我仍然非常焦慮。
前臺收銀冷漠的表情、護士站里那些護士們時不時投來的奇特目光,都令我感到如芒在背
不得已,我只得在微信上對李思雨說:“兩萬塊不夠,你再轉(zhuǎn)我三萬算我借你的。”
結(jié)果消息發(fā)出去顯示紅色感嘆號。
我又一次撥打李思雨的電話,她直接給我掛了,我又接著打,剛開始是通了,然后就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看樣子是把我拉黑了。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行為臉皮極厚,但是眼下沒有辦法,我快步回到搶救室外,對正在玩手機的張揚說道:“手機給我。”
張揚不明就里:“怎么了哥?”
“給我。”
搶過張揚的手機,退出抖音界面,我再一次撥通了李思雨的號碼。
“你好,請問是哪位?”
“我是張旗。”電話接通后,我立刻把我需要錢的原因說了一遍。
“我不是想敲詐,我現(xiàn)在是真的沒辦法了,我寫欠條也行。”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傳來李思雨冷漠的聲音:“是真是假?我警告你不要騙我。”
“騙你我是你兒。”
“我還是不相信,除非我親眼看見你在哪個醫(yī)院?”
“江津區(qū)第一人民醫(yī)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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