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狼庭使者瞬間暴怒。
渾身肌肉虬結,宗師氣勁炸裂,整個大殿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鏘——”
腰間大刀瞬間拔出,刀刃寒光逼人,殺氣四溢。
驚人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幾個年邁的文官當場被壓得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秦嵩也悶哼一聲,勉強穩住身形。
他雖然是九品武者,但修為全靠珍稀藥材堆砌,跟這種真正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宗師根本沒法比。
他視線如鉤般攫住龍椅上的林燼,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以前的林燼,唯唯諾諾,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可現在。
他居然穩穩坐在龍椅上,面對宗師氣勢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甚至還帶著輕蔑的笑意。
“怎么?狼庭的人,耳朵都不好使?”
林燼指節輕叩龍椅扶手,每一下都像敲在眾人心尖上,語氣譏誚如冰。
狼庭使者眸中殺意暴漲:“大淵皇帝,你是想開戰?!”
仗著狼庭單于已入陸地神仙之境,他毫無顧忌,刀尖直指龍椅上的林燼。
“陛下!”
秦嵩驀然開口,語氣看似恭敬,實則帶著不容置疑的窒息感:“老臣已經擬好了合約,只需御印加璽,狼庭便不會為難大淵。”
他一臉憂國憂民的樣子,仿佛自己才是那個為大淵操碎心的忠臣。
林燼冷冷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秦愛卿,你的意思是……讓朕割地求和?”
秦嵩嘴角一撇,故作沉痛道:“老臣只是不忍大淵百姓受戰火之苦啊!”
他擺出心系天下的姿態,看的林燼凝視愈發森冷。
“這老狐貍,演的倒挺像!”
若非顧及這老賊背后盤根錯節的勢力,他早就一巴掌拍死這禍國權臣!
可眼下若是貿然動手,整個大淵朝廷怕是要分崩離析。
到時候,狼庭還沒打進來,各州府怕就要先亂成一鍋粥了。
林燼收回思緒。
看向那個鼻孔朝天的狼庭使者:“你們狼庭,想要大淵北境三州?”
“那是之前的價格!”
使者揮動戰刀,利刃在殿中劃出刺耳的破空聲:“你剛才辱我草原勇士,現在三州可不夠平息狼庭怒火了!”
林燼挑了挑眉:“哦?那你們還想要什么?”
使者趾高氣昂的伸出三根粗短指頭,腕上狼牙串嘩啦作響:“除了北境三州,每年還要進貢黃金百萬兩!”
他獰笑著補充:“另外,還得送幾個皇子來當人質!”
殿中頓時一片嘩然。
林燼眸色陡然轉冷——
且不說他至今膝下無子,即便真有皇子,送去狼庭為質?
那無異于將大淵的江山社稷親手奉上!
這哪是什么議和條款——
分明是要大淵自斷根基,永世為奴!
狼庭使者將佩刀重重的往地上一杵,陰森一笑道:“大淵皇帝,若不想我百萬鐵騎踏平你的皇城,最好仔細掂量掂量!”
那囂張的氣焰,連站在一旁的秦嵩都皺起了眉頭。
就在秦嵩剛要開口的瞬間。
林燼如刃的目光直刺使者手中的兵刃,猛地厲聲喝道:“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戰戰兢兢出列,腳步虛浮,額頭冷汗涔涔:“臣……臣在!”
林燼慵懶的靠在龍椅上,袖袍一振:“按大淵律法,持刀面圣,該當何罪?”
“這……”
刑部尚書喉結滾動。
視線不斷的往狼庭使者和秦嵩身上飄,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秦嵩捋著胡須插話:“陛下,狼庭風俗……”
“朕問你了嗎?”
林燼聲音驟冷,龍威轟然-->>爆發,震的秦嵩踉蹌后退。
這位首輔大人心頭劇震——
今日的皇帝,怎么像變了個人?
“啪!”
龍椅扶手被拍的巨響,林燼厲喝:“說!”
刑部尚書直接癱跪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回陛下……持刀面圣……視為謀反,按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