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意賅,解釋了相識吃飯的原因,撇清了所有曖昧的可能,將整件事定性為一次純粹的甚至帶點不得已而為之的“還人情”。
最后再次澄清了一下,薄太太只有一個。
傅語聽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籠罩,停車場頂燈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暈。
他的表情是認真的,甚至帶著一種近乎坦誠的意味。
他……這是在跟她解釋?
理智告訴她,在撒謊這件事上,眼前的男人他絕對不屑于,也沒必要用這種拙劣的緋聞來騙她。
他若真對傅思媛有意,根本無需和她這個協(xié)議妻子多費口舌。
傅語聽心里那股莫名的的郁氣,竟真的因為他這幾句直白的解釋而消散了不少,甚至隱隱生出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舒坦。
但她的頭腦依舊清醒。
公開露面?
絕對不行。
她迅速權衡利弊。
陸景那邊,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打草驚蛇。
如果她和薄行洲高調合體澄清,她之前做的所有都可能功虧一簣。
想到這里,傅語聽迅速收斂了臉上細微的情緒波動,恢復了平日里的冷靜疏離。
她搖了搖頭,語氣果斷:
“沒事,不必開發(fā)布會。”
她頓了頓,補充道:
“這種無聊的新聞,過幾天自然就散了,沒必要興師動眾。”
薄行洲深邃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在確認她是否真的不再介意,以及她拒絕背后的真實原因。
見她神色坦然,并無賭氣或懷疑,他便不再堅持。
既然她明確拒絕,且有她的理由,他尊重她的選擇。
“好。”他干脆的應了一聲。
話題一轉,他極其自然地向前一步,拉開了傅語聽副駕駛座的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強硬:
“走吧,薄太太。”
他看著她,眼底藏著極淡的笑意:
“剛才等你下班,餓壞了。現(xiàn)在,輪到我們兩個去‘約會’了。”
“約會?”
傅語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用詞和動作弄得又是一愣,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
他們之間哪有什么真正的約會?
好像從來沒有過?
協(xié)議夫妻能約會嗎?
薄行洲已經不由分說地微微傾身,虛扶著她的手臂,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將她輕巧地“請”進了副駕駛座。
“嗯,約會。”
他彎腰,手臂撐在車門框上,將她圈在座椅和他的氣息之間,近距離地看著她因驚訝而微微睜大的眼睛,唇角勾了勾:
“帶你去吃飯。”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動作卻帶著十足的侵略性。
薄行洲完全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fā)展。他不是應該解釋清楚就離開嗎?
或者她拒絕開發(fā)布會后,他也就此作罷?
怎么突然就變成要一起去吃飯了?
還是以“約會”這種詭異的名義?
就在她愣神的這幾秒鐘,薄行洲已經利落地關上了副駕駛的車門,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位。
引擎發(fā)出一聲低沉的轟鳴,車子平穩(wěn)地駛出了停車場,匯入夜晚的車流。
————
傅語聽的車駛入一條靜謐雅致的街道,最終停在一家掛著低調招牌的法式餐廳門前。
餐廳燈光柔和,透過落地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優(yōu)雅卻空無一人的環(huán)境。
顯然已被包場。
他親自為傅語聽拉開車門,護著她頂梢走進餐廳。
穿著燕尾服的經理恭敬地迎上來,低聲問候:
“薄先生,薄太太,一切已準備就緒。”
隨即引領他們走向最好的靠窗位置。
與此同時,傅思媛精心打扮,開著她的粉色跑車也來到了這家她種草已久、需要提前數(shù)月預訂的高級餐廳。
她心情依舊因傍晚的難堪而有些郁郁,打算用一頓昂貴的美食來安慰自己。
剛好這家店旁邊是一家酒吧,吃完飯還能找?guī)讉€人玩玩。
然而,她剛走到門口,就被侍者禮貌地攔下了:
“非常抱歉,這位女士,今晚餐廳已被包場,暫不接待其他來賓。”
“包場?”
傅思媛驚訝地提高了聲音,難掩失望和一絲不快。
這家餐廳價格不菲,包場更是天價,誰這么大手筆?
她下意識地踮腳想看看里面是誰。
就在這時,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停在附近車位的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那是薄行洲的車。
她的心猛地一跳。
行洲哥的車在這里?
司機在里面。
那他人呢?
緊接著,幾乎是挨著那輛賓利,她看到了另一輛同樣眼熟的車。
傅語聽的座駕。
傅語聽的車?
薄行洲的車?
兩輛車緊挨著停在一起?!
而餐廳被包場了?!
一個荒謬又讓她心驚肉跳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難道……是薄行洲包了場,在和傅語聽吃飯?!&l-->>t;br>不!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