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港的船塢熱鬧非凡。哪怕是在這樣烈日炎炎的夏日里,站在碼頭處放眼望去依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人。有各種匠人,更多是搬運著所需物質(zhì)的工人。四艘巨大的漆黑的戰(zhàn)艦就停泊在碼頭,這里也有許多的人在向四艘戰(zhàn)艦上搬運著物資。李辰安四處張望了一下,他沒有去打擾鄒氏的族人。等回到京都之后,當(dāng)對鄒氏大肆褒獎!這是對鄒氏的肯定,亦是對工匠的肯定。“皇上,你們該回去了。”鐘離秋陽穿盔帶甲準(zhǔn)備登上那艘最大的三桅炮船,它的艦身上剛剛噴涂好了三個大字――龍翔艦!這不是李辰安起的名字。這是鐘離秋陽取的。李辰安覺得有些二,鐘離秋陽說這名字霸氣。好吧……李辰安擺了擺手:“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去見識一下水戰(zhàn)。”鐘離秋陽頓時嚇了一跳:“不是,打仗有什么好見識的?”“這是臣的事!”“你現(xiàn)在是寧國的皇帝,怎能以身犯險?!”李辰安咧嘴一笑:“朕,御駕親征怎么了?”“你不是說這新的戰(zhàn)艦無敵么?既然無敵何來的以身犯險?”鐘離秋陽一噎:“可打仗這東西刀劍無眼,就算是勝利也避免不了死人……”李辰安擺了擺手,“你不用勸我,我隨水師去看看,保證不指手畫腳,就是看看東離島的水師戰(zhàn)斗力究竟如何。”鐘離秋陽扭頭看向鐘離若水,眼里是求助,但鐘離若水卻并沒有勸阻:“既然你要去,那我們同去。”蕭包子這就傻眼了:“……我暈船!”鐘離若水笑道:“那蕭姐姐就和沁兒留在臨水城等我們回來,如何?”蕭包子想了想,李辰安而今已是大宗師,她才半步大宗師,也保護(hù)不了他的安全了。呆在臨水城無趣。“那我與沁兒去晚溪齋等你們。”“好!”眾人告別,李辰安一行登上了龍翔艦,蕭包子與吳沁則站在了碼頭,看著這四艘巨大的戰(zhàn)艦在號令聲中起錨,看著艦船上的風(fēng)帆徐徐升起。看著艦身在寬闊的江面上調(diào)轉(zhuǎn)著方向。而后……漸漸遠(yuǎn)去。吳沁這才一聲嘆息:“蕭
姐姐,”“嗯?”“你為啥不告訴他你已有身孕了?那樣他或許不會去打仗。”蕭包子揉了揉吳沁的腦袋:“傻姑娘,你記住,不要用任何理由去讓自己的男人做出選擇……”“他想去打仗,那就讓他一心一意的去打仗。”“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告訴了他我已有了身孕……這就讓他面臨選擇。”“若不去,他的心里會掛念著這一戰(zhàn),甚至成為一種遺憾。”“若去,他又會怕我傷心覺得對我愧疚。”“這便讓他陷入了兩難。”“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啥也不說,咱們?nèi)ネ硐S,安靜的、安心的等他歸來。”“到了那時給他一個驚喜,他會很開心,我亦會很開心。”“這才是最好的!”“走吧……”“我?guī)闳ネ硐S看看。”…………時貞安元年七月初一。從東離島而來的所謂的千艘戰(zhàn)船……其實也就是兩百來艘。其中真正有戰(zhàn)斗力的戰(zhàn)船不過百艘,其余百艘則是充當(dāng)壯大聲勢之用,當(dāng)然那些船上也載滿了兵。旗艦東離號是其中最大的一艘戰(zhàn)船。懷稷就在東離號上,他信心百倍的率領(lǐng)著他的艦隊在這一天駛?cè)肓碎L江口。在這里,他遇見了寧知遠(yuǎn)率領(lǐng)的華亭艦隊的阻攔!對于華亭縣修建了一處軍港,對于寧知遠(yuǎn)這個狼心狗肺的外甥投靠了李辰安之事,他早已知曉。站在旗艦的艦樓上,看著對面江面上的寥寥無幾的幾艘破船,懷稷鄙夷的笑了。“螳臂當(dāng)車……消滅他們!”隨著他一聲令下,東離號上的旗手打出了旗語,東離艦隊發(fā)起了對華庭艦隊的攻擊。然而……“跑了?”就在懷稷的視線中,那十余艘對峙的寧國戰(zhàn)船竟然以最快的速度調(diào)轉(zhuǎn)了船頭落荒而逃!“哈哈哈哈……!”懷稷大笑,伸手捏了捏身邊的沈巧蝶的臉蛋兒:“這就是李辰安委以重任的寧知遠(yuǎn)!”“爛泥終究扶不上墻!”“李辰安用這么幾艘小破船就收買了他……他也是眼瞎!”“跟著本王哪里不好了?”“本王消滅了寧國的戰(zhàn)船,占據(jù)了寧國的水路航線……”“
待樓蘭鐵騎到來之后,他們陸戰(zhàn),本王的無敵水師則在寧國縱橫交錯的水系游戰(zhàn)!”“他李辰安就算是有三頭六臂又能怎樣應(yīng)付?”沈巧蝶一家伙將懷稷的手被拍開,面色冰冷的說道:“至今為止,所有小瞧了李辰安的人都敗在了他的手上!”懷稷那肥胖的臉湊到了沈巧蝶的面前,那小眼睛里閃過了一縷寒芒:“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本王威風(fēng)?”“莫要以為你是天下緝事司的人本王就拿不下你了!”“你覺得在樓蘭王的心里,是本王重要還是你這個女人重要?”他又伸出了手勾住了沈巧蝶的下巴,陰笑道:“樓蘭王重奪中原,以本王之功,至少也是開國王爺!”“看你生得不錯,從了本王,你……若將本王侍候好了,那你就是本王的王妃!”“可你若是不知好歹……本王處死你,樓蘭王莫非還會因這點小事怪罪于我?!”沈巧蝶這一次沒有動。因為懷稷說的沒有錯。但她很討厭這個像豬一樣的胖子!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她甚至向懷稷拋了個媚眼:“王爺說的可是真的?!”“當(dāng)然,本王一諾可值千金!”“那……等王爺將寧國水師消滅,我以自己為禮向王爺祝賀!”“一為定!”“一為定!”懷稷又開懷大笑,他收回了手,望向了波濤滾滾的長江。“轉(zhuǎn)眼二十來年沒有再行長江了。”他雙臂一振,豪氣干云:“本王又回來了!”“懷府之仇,本王必報!”“定國侯府……本王定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殺死!”“李辰安……”懷稷咬牙切齒:“本王要剝了你的皮來縫制成一件衣裳!”“本王要搶了你的所有的女人……要你李家滿門為本王的爹陪葬!”“嗯,本王這一次大張旗鼓而來,希望皇城司的那些小鬼能得到消息告訴李辰安。”“他若是有膽……若是敢?guī)еR江水師與本王于這長江一戰(zhàn)……”他忽的一笑搖了搖頭:“那廝哪里有這個膽!”“來人……!”“王爺,有何吩咐?”“命所有戰(zhàn)船全速前進(jìn),本王……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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