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蕓皺著眉站在門口,盯著院子里的土磚,又注意到姜瑜曼,眼神里都是厭煩。
意有所指埋怨:“這門口里擺這么多東西,還讓不讓人過路了?”
她嗓音向來尖銳,聲音又大,姜瑜曼被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門口的土磚,確認都擺在自家門口,冷笑道:
“東西放在我家門口,礙著你什么事了?怎么,之前你兒子偷溜進我家,難不成,你們家大人也打算進來?”
周蕓頓時被她這話噎住了,反應過來,趕緊反駁:“你胡說什么呢?誰要進你家了?”
姜瑜曼淡淡反問:“不進我家,你在意我家門口的土磚干什么?”
周蕓撇嘴不屑道:“你家門口?這也是知青點的院子!你們家在院子里擺這么多東西,合適嗎?”
“我們家在院子邊上,能礙著誰?”
姜瑜曼眉梢微挑,好整以暇:“我勸你別繼續打我家的主意,上次你兒子的事我沒有追究,要是再被我發現你們大人進來,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姚思萌撬鎖進來的事情鬧得大,吸引了絕大多數的視線,楊天賜跟著進來的事,就顯得很不起眼了。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姜瑜曼也感謝楊天賜撞破這件事,所以沒有追究。
不過心里這么想,面對惹人厭的周蕓,她沒啥好客氣的。
“你!”周蕓被說的面紅耳赤,她算是明白了,姜瑜曼這個女人是真可惡。
不愧能考過那么多知青,這嘴上功夫不是一般的厲害,幾句話就能捏住重點把人氣死。
要是再多說兩句,搞不好她就能把他們一家子打成賊窩。
周蕓還是要臉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進屋了。
姜瑜曼看她吃癟,得意挑起眉,抱著手轉過頭來,傅景臣也推著自行車過來了。
“好了,趕快走吧。”姜瑜曼坐上后座,催促。
傅景臣點了點頭,騎車帶著她離開。
下午的課沒有上午多。
上完課,姜瑜曼布置了作業,看著學生們三三兩兩走出了教室。
姜瑜曼整理了一下課本,也準備去校門口。
“姜老師。”
結果剛出門,就聽見一旁傳來了一道男聲。
她轉頭看去,叫住自己的人穿著一身軍綠色的青年裝,頭發齊整,戴著一副框架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
“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嗎?”姜瑜曼語氣疑惑。
她很確信自己不認識這人,也沒看見過他。
“姜老師你好,我姓周,叫周凌云,是學校的代課老師,咱們算得上還是同事。”周凌云笑了笑,清雋的外貌很容易讓人有好感。
但聽見這個名字的姜瑜曼,卻瞬間提高了警惕。
周凌云?這不就是姚思萌上輩子的前夫么?
在書里,作為姚思萌上輩子的渣男丈夫,對周凌云有詳細的描寫。
他是海市的人,因為是家里爹不疼娘不愛的老二,被迫下鄉到后山大隊做知青。
和姚思萌結婚回城之后,一大家子都住在一個小弄堂里,姚思萌又要伺候他,又要伺候一大家子。
他對妻子的苦難視而不見,因為長得好,最后和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好上之后,就把原配踢了。
總之,這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
意識到這不是個好東西之后,姜瑜曼也談不上多熱情:“周老師,有什么事?”